周楠问:“那和什么样的女孩子谈恋爱不累,您给说说呗?”
江阳头一偏,看向岑礼,笑道:“那当然是我们礼礼这样的,明明有公主命,却没有一点儿公主病,性格好,心胸还宽阔,和这样的女孩子在一起才轻松呢。要不人家这么年纪轻轻就被人娶走了,妹夫还这么帅。”
“岂止是帅啊,还年轻有为呢。”周楠补充道,眼里全是羡慕。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有说有笑,只有岑礼笑容僵在脸上,为江阳那句乍一听像是夸奖她的话忿忿不平。
性格好,其实是说她老好人、没脾气。
心胸宽阔,是因为她一个新人律师,根本没有计较的底气。
说和她这样的女孩子在一起轻松,说明男人在择偶方面,大多还活在父系社会的梦里,喜欢那种好掌控好驾驭的,他们在思考这些的时候,其实内心盘算的就是怎么样可以在付出最少的同时还能得到最多的回报。
江阳在律所是出了名的精于算计,这恋爱、结婚,哪样在他眼里不是生意。
檀砚书没说话,却将一切尽收眼底,默默往她碗里夹了两只盐水虾。
这一幕被苏青青捕捉到,对方起哄:“啧啧,哪有女孩子结了婚还自己剥虾的呀,姐夫你不要偷懒哦。”
檀砚书被点名,对岑礼对视一眼,,默不作声又把虾夹了回来,戴上手套将虾壳剥落后再将虾肉夹给她。
行云流水的动作,没有半分犹豫。
苏青青也是个八卦的,兴奋地将酒瓶子凑近,主动去和檀砚书碰杯。
“姐夫,今天我们可算是见到你了,之前就说吃饭,礼礼一直说你工作忙,听说你是沪江大学的老师呀,快给我们讲讲你和礼礼是怎么认识的,恋爱故事一定很浪漫吧?”
岑礼推了推檀砚书,赶忙接过话茬,详细地叙述起他们剧本里的“恋爱经过”,檀砚书安静吃菜,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始终保持着绅士风度,偶尔点头回应。
这样简单的问题,他们当然不会善罢甘休,很快,话题往酸臭的方向发展,周楠问:“姐夫,你平时在家怎么称呼礼礼呀?是叫老婆、亲爱的,还是别的什么甜蜜称呼?”
她问问题,眼睛瞥向江临,是八卦也是取经。
“礼礼你别抢答,让姐夫他自己回答。”猜到岑礼要抢话,周楠伸筷子拦住她。
再去看檀砚书,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染了红。
明后天没有工作,他又不用开车,晚上难得人多热闹,他也开了瓶酒。
岑礼连忙给他使眼色,檀砚书却没看她,轻声回道:“我叫她礼礼。”
岑礼撇了撇嘴,忍不住在心里送给他两颗白眼。
骗人,他明明只有在别人面前才会这么叫她,私底下他只会一本正经地叫她岑律师。
自从上次他们探讨过夫妻义务话题以后,一连几天,晚间短促的几个小时里,檀砚书都是这么叫她的,和之前的温良恭顺差之千里。
难怪岑肃山之前说他这人性格冷得很,之前没有长久待在一起,她还觉得是岑肃山对人家有意见故意编排,现在看来,不仅如此,檀砚书这人还记仇。
非要岑礼也同意履行他之前提出的“夫妻义务”,他才答应和她一起招待她的同事们。
但是显然,这样的回答他们并不买账,同事们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苏青青摇摇头,“就这啊?我们平时在律所都这么叫啊,而且不光我们,就连徐律平时也是这么叫的。”
岑礼:“……”
徐远忱:“……”
江阳:“老徐,你平时都这么叫岑律师?那我以后可也这么叫了啊,都一个学校毕业的,都是学长,不能这么厚此薄彼。”
徐远忱干咳两声,偏头看向阳台,没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