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丁承渊现身,这后一股金气的流向就愈发明确,赫然便是他黑袍之上的那些金绣。
不过就是这位安丰侯说两句话的功夫,那件原本是黑底金绣的华丽袍服,看上去倒更像是金底黑纹了。
白云宫经主丁承礼仰头看着自家兄长安丰侯,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闻听此言,安丰侯丁承渊立刻哼了一声,摇头道:
说到这里,安丰侯略作沉吟,方才继续说道:
他的语气很是理所当然,全没将丁承礼这个第四境的大修士放在眼里。
丁承礼闻言,脸上微露讶异之色,当即微微躬身,垂首低眉说道:
他顿了顿,复又挺直了脊背,再次看向立身苍穹的安丰侯,正色道:
丁承礼顿了顿,神情愈发郑重,语声转作铿锵:
反被庶弟斥为的安丰侯并没有发怒,只是摇头嗤笑一声:
听了这话,白云宫经主丁承礼蓦地哈哈大笑,同时霜白神袍上有无数黑色微尘腾起,却并不消失隐匿,而是朝着他的掌心集聚而去。
这个字,于上古之时的甲骨书中皆刻做铜锭之形,这是因为先祖圣贤凡造一物,必以金木为丁附著之!」
本就是造物之具,不想着做冬官、百工,为天下人造物谋福,却一心想着持戈杀戮,何其谬也!」
说话间,丁承礼身上的黑色微尘已经尽数悬于掌心,聚成了一团。
他的容颜无所改易,依旧苍老不堪,亦不曾显露光头,甚至原本穿着的那件霜白神袍也没有变化样式,唯独颜色转作了纯黑。
与此同时,躺在地上的白云宫监院忽地闷哼了一声,身上亦开始有纷纷扬扬的黑色微尘飘出。
这些使他免遭血焰焚身之厄的奇物同样如飞鸟投林,朝着丁承礼的掌心飞去。
不过眨眼之间,原本道骨仙风的白云宫监院就化为了一个黑衣和尚,除了脑袋锃亮,仍是那副不俗样貌,甚至更年轻了一些,奈何气息奄奄,脸上再无之前的飞扬神采,反而显出几分病态的俊美。
丁承礼却是看也不看地上的黑衣病和尚,目光始终不离悬空而立的安丰侯,笑容之中隐隐透出几分讥讽。
这个字一横一竖钩,分明就是一副钓竿,还说自己将来钓鱼的本事未必就比那位传说中的祖宗差了……」
说到这里,丁承礼的笑容愈发放肆起来,朝远方的安丰侯府金柱遥遥一指:
一语说罢,忽有一道道黑色烟尘自丁承礼四周虚空之中涌出,围着他的身躯盘旋飞舞,又不断汇入他的掌心之中。
立身苍穹的安丰侯环顾城中,耳听得各处杀声又起,脸上神情不见丝毫变化,而且依旧没有出手阻止丁承礼的意思,任由自己的庶弟不断聚集起那些古怪的黑色微尘。
此刻丁承礼已被仿佛无穷无尽的黑色烟尘包裹,闻言却是朗声笑道:
他说了这一句,忽就话锋一转:的大匠。」
闻听此言,安丰侯丁承渊脸上不由得露出追思之色:
丁承渊顿了顿,忽而哑然失笑:
他摇了摇头,沉吟着说道:
说到最后,这位安丰侯嘴角一勾,脸上竟是露出快意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