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他没能救下老魏,如今又何忍那神婆死在自己眼前?
齐敬之念头涌动,一颗道心却愈发坚如铁石。
少年心意既定,再次望向仙羽三峰,只见山岩崖壁又生变化,愈发竖直高耸、宛若斧凿刀削,隐隐带着杀伐气。
用这样一座仙羽山抵挡恶意、拱卫心魂,料想要比路云子那些乱七八糟的残念峰峦强得多了。
少年诵经、鹤唳长空,自然也不是婉儿那些许怨毒阴风可比。
齐敬之略作沉吟,便决定到此为止,不再向灵魄面具之中灌注记忆念想。
这也是为了不局限住韦应典的道途,无论是成就怒鹤心骨之后的诸般经历,还是启灵、餐霞乃至烟霞羽衣、等诸多法门,这些于齐敬之而言,自然是再契合也没有,却未必适合韦应典这位豁达洒脱、见识广博的原礼部郎中。
于是,那座最为高耸奇绝的洗翅峰峰顶之上便只有一碑,其上亦只刻着那句。
齐敬之念头一起,仙羽三峰登时光芒大放,诵经与鹤唳之声亦随之响彻这片小天地。
面对这种从腹心处发起的清洗,路云子残念的表现比之当初面对辛长吉的心相时还要不堪。
没有主心骨的残念群峰立刻土崩瓦解,当场就消融了一大半,残余土石亦被排挤而出,具象为密密麻麻的青色光点,被江风一吹,立时消散于真正的天地之间。
至于根基更为薄弱、本就是无源之水的怨毒阴风,就更是全无反抗之力,比路云子残念消亡得还要早了数个呼吸。
灵魄面具内的小天地,至此焕然一新。
于是,当齐敬之将心神中从灵魄面具撤出,重新睁开眼睛时,就看见韦应典正一脸惊愕地盯着自己。
少年不由疑惑问道。
韦应典倏然回神,目光却依旧不离齐敬之脸上的鬼面。
他半是尴尬半是好奇地道:
听这位老兄说得有趣,齐敬之忍不住会心一笑,可惜被赤鬼面甲遮挡,在场无人得见。
齐敬之正觉有趣,忽听耳边浪涛声大作。
三人连同这岸边的众人齐齐转头,穷极目力向西望去,就见在那天与水的连接之地,一条横亘两岸的醒目白线正似慢实快地汹涌而来!
天色陡然变得阴沉,细若牛毛的雨丝落了下来,让人心中顿生凉意。
獭公猛地站起,脱口而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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