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敬之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多少有点儿言不由衷:
木雕老叟脸色一冷,不再搭理少年,大踏步走向了江心亭。
焦玉浪在一旁听得真切,待邓符卿离得远了,忍不住小声说道:
齐敬之小声回应了一句,随即带着焦玉浪快步跟上。
两人走入亭中,就见桌边已经加了座位,桌上酒食也换上了新的,唯独木盘中仅此一份的山蛟还留着。
邓符卿坐在主客的席位上,旁若无人地张口一吸,面前的酒杯就自行飞到唇边,随即脖子一仰,便将杯中淡金色的酒液吞下了肚。
朱衣侯陪着饮了一杯,仪态礼数俱是一板一眼、无可挑剔。
祂放下酒杯,朝齐敬之二人点头示意,继而向邓符卿问道:
木雕老叟轻轻颔首,冷不丁斜睨了齐敬之一眼,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字!」
朱衣侯的面皮明显抽动了一下,略作沉默才开口道:
祂转头看向默默落座、安静旁听的齐敬之,温和笑道:字上。」
说到此处,朱衣侯猛地顿住,仔细思索了片刻才哑然失笑:等句,先前我不过是泛泛读过,只将其当做不能正心诚意的恶果,不想今日再看,竟与邓兄的闭窍法门异曲同工。」
邓符卿却是浑不在意:
默默听着两位第三境大成修士论道,齐敬之眸光闪亮,将两人提到的修行道理牢牢记下,心中暗道此行不虚。
对于邓符卿半是讥讽半是提醒所言及的餐霞禁忌,他虽然极为重视,却也并不像朱衣侯所想的那般忧心。
虽不是餐霞食气之法,可对付起驳杂灵气来却有着奇效,远不是扯布裹身那么简单,其根本要旨便是以灵气为凭,将自身所感知到的五色、五音、五味融入其中,从而生出种种妙用。
齐敬之有极大把握,只要给自己一些时日,就能将体内淤积的五彩灵气尽数炼制一遍,绝不会留下什么长久的隐患,只是这一点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他站起身来,向着朱衣侯与邓符卿郑重施了一礼:
他顿了顿,又试探问道:
朱衣侯摆摆手:
邓符卿依旧是那副讨人嫌的模样:
齐敬之应了一句,当即落座。
邓符卿赞许点头,忽地神情一正、目光一凝,死死盯住了桌上那盘烹山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