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燕云渡抬起眼来,眼中尽然是担忧,“哪里又疼了?我去喊医生。”
“不,不是……”陈让抿了抿唇,将手中已经有些氧化的苹果肉塞入嘴里,甜美的汁水迸发开来,酸甜的滋味在口中弥漫开来,他急忙抓住了燕云渡的手,“这期间一直是你照顾我。”
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自从他醒来之后,他的通讯设备全都被燕云渡收了起来,他只能根据窗外的黑夜白天来判断时间,不知道如今是周几,是什么年份,而且自从他醒来后,除了第一天看到的秦浔之外,再也没有看见其他人了。
燕云渡完全称得上是一个完美的爱人,知晓他的喜好,对他的事情细微至极,只是陈让觉得超出了一点的界限。
燕云渡会先问他想要吃什么,然后端上来的永远不是陈让说想吃的东西,燕云渡会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发,告诉他这个是可以加速恢复他的病情,吃这个健康,有营养。
——他的意见从来不重要。
对于燕云渡来说。
“照顾我的妻子本来就是我的义务,你不用为此感到有负担,宝贝。”燕云渡俯下身来,亲了亲他的额头。
“嗯……我想问问我自己的情况。”
陈让抿着唇,睫毛轻颤,“我的……家人和其他朋友呢?”
他感到病房的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陈让的心刹那间揪了起来,“对,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在燕云渡抬手的那一瞬间,他下意识的把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整个人哆嗦的不行。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会有如此的反应,只是潜意识里想要用这个姿势来保护自己。
他怕……燕云渡打他。
“你二十四岁,在B大读书,然后在公司实习,”燕云渡仿佛没看到他的动作,原本起身的动作停了下来,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仿佛没有感知到陈让的颤抖似的,继续道:“我们从高中相识,大学你追的我,我们在一起了,在你出去实习后搬到了我家,我们就此同居在一起了。”
“你父母去世了,你是一个人来的B市,朋友……”他顿了顿:“我没有听你提及过你的朋友。”
“你在B市认识的,只有我一个。”
燕云渡说着话的时候,眼尾上扬,语气带着清浅的笑意。
“是……是吗?”
陈让听到父母去世的消息,情绪有一丝丝的低落,但是他总觉得哪里很违和,很奇怪,而且半夜偶尔还会听到莫名的电流声。
“那,我脖子后面这个是什么?”现在燕云渡每天早上都要给他脖子后面打一个注射剂,每次打完他就感觉浑身无力。
燕云渡给他解释,他是拥有第二性别的beta,为了救他,他的腺体遭到了破坏,而燕云渡的信息素可以帮助陈让恢复腺体的功能。
陈让孤身一人在这个城市,唯一认识能依靠的只有燕云渡。
直到他们回到了一处别墅,陈让依旧还是懵懵懂懂,在他的记忆中,他没有来过这个地方,身体也没有任何的记忆,燕云渡搂着他,轻声道:“原先住的那个房子不太安全,你就是在那里被掳走的。”
“这个家的装扮和我们那时候的家一模一样,你看鞋柜上的绿植,这是你最喜欢的多肉,我找了好多才找到很像的一株呢……”
燕云渡转过头,眼睛亮亮的,低垂着脑袋,似乎再说‘快夸夸我’‘快夸夸我’。
陈让眉目弯弯,“那你真的是太细心了,阿渡~”
“这样有助于恢复你的记忆。”
在陈让正准备进去放行李的时候,燕云渡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眉头轻蹙,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怎么这时候来?”
“让让,我去接个电话,你先休息下,这些放那里,等等我来搬上去。”
这个房子很大,有好几层,陈让笑着回答,但他想就只是个行李箱而已,也不重,何必麻烦燕云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