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喊主任。”
陈让迷迷糊糊地醒来了,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指尖无力的低垂着,触碰着白色的床单,暗淡的光散去之后,没了信息素的影响,他的眼前渐渐清晰了起来。
“陈让……”
“你……是谁?”陈让面色惨白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这人带着一副金色的眼镜,穿着一袭合身的西装,整个人是一副精英的模样,看着分外不好接触,但他此刻面露担忧的坐在陈让的床边。
那个人的神情一怔,“我,我是秦浔啊。”
秦浔……?
好耳熟的名字。
可是,他想不起来了。
陈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呼吸依旧不平稳。
“让让……”
好听的声音把陈让吸引了过去,他慢慢地转头,在看清逆着光矗立在病房门口的那个人之际,瞳孔微微缩小,心中翻涌起无限的波涛。
这个人很美。
美到他没有办法用任何的言语去描述这个人的美貌。
长发垂落,穿着月牙色的白袍,衣袖上绣着金色的莲花纹,眉间一点红,漂亮的眼尾上扬,尤其在对上了陈让的视线之后,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酒窝若隐若现在如玉的肌肤上,更显得摄人心魄。
“你……”
陈让喉头滚动了两下,直愣愣地看着长发随着他动作飘动的人。
“你好些了吗?”
美人走进他的病房,举手投足间满是贵气,和这里格格不入,这里明明有其他人,但他的眼里却只有陈让。
“阿渡……他不记得了。”
不知道是不是陈让的错觉,他感觉秦浔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嗓音有一丝不察觉的颤抖。
“诶——”
美人拖长了音量,眼前浮现出了一丝丝疑惑,他缓慢地眨了眨眼,修长的指尖抵在陈让的下颚,清幽的芬芳在整个病房弥漫开来,但陈让是个beta,这期间燕云渡在他身上留下的标记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可惜了。
燕云渡轻蹙眉头,指尖摩梭着,只差一点点,就可以彻底摘除陈让的腺体,而不用另外一种更为极端的办法,现在这种方法已经行不通了,他想要在陈让的身上彻底留下自己的印记,只能用一个更为极端的,更为残暴的方法。
“你不记得我了吗?”
美人气若如兰,灼热的气体在陈让的耳畔,他的脸颊微微泛红。
“嗯……抱歉,我不记得了……”
而且他一醒来的时候,身体的疼痛开始渐渐复苏,医生给予的止痛剂已经慢慢失去了效果,看着美人如此这般失望的模样,陈让的心脏却犹如被一只大手紧紧拧着。
他刚想说什么,却被美人的表情吓住了。
燕云渡双眸含泪,眼前泛起云雾,泪水从眼尾处滑落,本该是一幅我见犹怜的模样,但是他的唇角却是以一种诡异的弧度上扬着。
他温柔地摸了摸陈让因为做了手术而剃光,现在只长出了毛刺的头发,近乎温柔地说:“那我重新自我介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