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听我说话吗?”江喻那头不满道:“我和你说,我家有只小狗呢,它听得懂我说话,我说我有个朋友要来我们家,那小狗围绕着我汪汪叫哦,很期待你的到来。”
“你不来的话,我会很难过的。”
“而且,监控的事情我有点眉目了。”
江喻的话让陈让心头一紧,他握着手机的手在轻微的颤抖着,抿着唇,他想要知道监控到底是谁安装的,为什么会出现在燕云渡的手机上?
而且燕云渡时而怪异的模样,时而正常的模样让陈让现在想来还是异常的害怕。
陈让沉默了许久,江喻以为陈让挂断了电环,不断的在那头呼唤着陈让的名字。
“……好。”陈让犹豫了许久,才从牙缝间挤出一个字,“只是,我可能晚一点,但我不能在你那里呆太久了。”
陈让听那头似乎松了一口气,江喻愉悦地笑了起来,声音轻松,摩挲着手机的屏幕,“好,你到时候联系我,这是我的手机号,记得存为星系联系人……”
江喻的话还没说完,陈让身后的病房里忽然传出巨响,陈让神经紧绷着,下意识的往病房的方向看去。
病房的门板正在剧烈的震动,金属门框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伴随着一声又一声‘砰’的巨响,见骨的房门竟然被硬生生的向内凹陷了一大块,仔细看,门上的玻璃窗竟然有一点像蛛网般的裂开。
“阿渡——?!”
陈让的声音几乎尖叫了起来,脸色瞬间煞白,手机都没来得及挂断,从指尖里滑落。
又是一记重击,整扇门都在剧烈的摇晃。
陈让大脑的根本来不及思考,他猛然往病房方向奔过去,透过破碎的玻璃,他看到了燕云渡那双赤红的双眼。
——以往那双带着温软笑意的眼睛此刻布满着密密麻麻的红血丝,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嫣红的唇角带着刺眼的鲜血。
陈让的目光往下,瞳孔骤然紧缩,他看到燕云渡十个指尖,指甲尽数被啃断,露出里面的森森血肉,鲜血从指缝间汩汩留下,染红了他雪白的病服,在地面上汇成了一滩红色。
燕云渡的额头抵在破碎的玻璃上,黝黑的瞳仁来回转动着,鲜血从伤口滑落,染红了那张艳丽的脸庞。
“咦——”
他轻轻地笑了一声,嘴角的弧度森然而诡异。
燕云渡的目光在锁定到陈让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
那一刻,艳丽又风电的笑容绽放在他的脸上,宛如濒死之人嗅到血腥的野兽,眼底翻涌着歇斯底里的狂喜。
他勾起了唇,缓缓地抬起手,血迹顺着指尖滴落,染红了袖口,他却丝毫不在意,只是缓缓地对着陈让做出口型,“我、找、到、你、咯。”
染着猩红的唇瓣夸张地开合,每个字都像钝刀割在陈让的神经上。
燕云渡忽然歪头,脖颈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响,被玻璃割伤的手掌在墙上拖出五道狰狞血痕。
陈让的瞳孔猛然一缩,身体下意识的往后退着,直到抵在冰冷的墙上,燕云渡扭曲的脸不断地倒映在他的眼中。
那场噩梦般的回忆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裹挟着破碎的记忆——
……
陈让的手腕被反剪在身后,皮肤被冰冷的铁链束缚,摩擦着他因为逃跑而被扭断的脚踝,脚踝此刻剧烈的红肿着,传来剧烈的疼痛。
而扭断他脚踝的人,正蹲在他的面前,缓缓地把手中的镇静剂推入他的静脉。
燕云渡哼着欢乐的歌,加大了手中的剂量,沾着鲜血的指尖在数着什么。
房间昏暗,唯一的光源就是中心被风吹的摇曳的灯光,暗黄的灯光在他的脸颊上投下斑驳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