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让只能花费更多的时间泡在图书馆和学习上,去纠缠燕云渡的时间也没有了。
终于熬了一个多星期后,陈让将平时的分数拉了回来,他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了下来,
陈让在社团活动结束后,在学校门口碰到的燕云渡,他刚想欢喜的上去同燕云渡打招呼,走近了才发现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挡着燕云渡的去路。
个子高挑的身影被昏暗的光晕拉的极为修长,被人群包围更衬得他身体瘦削,仿佛只要轻轻一折,燕云渡就会破碎开来。
陈让的心在那一刹那,隐晦地动了一会儿。
陈让想也没想,直接冲进了人群,瘦弱矮小的身体抱着包,挡在燕云渡的面前,明明他也非常的害怕,在直视着脸上带着刀疤混混的时候,身体和声音都在止不住的萧瑟,却还是极力的仰起头,将燕云渡护在自己的身后,撞着胆子,冲着人群喊道。
“再,再不走,我就,打1,110了。”
燕云渡在看见陈让的一刹那,平静的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连平稳的呼吸都乱了节奏。
陈让以为燕云渡是在害怕,他往后靠了靠,直到抵在那具躯体的面前。
好冷。
陈让想到,身体哆嗦了一下,吞咽了两口唾沫,要回去找个热水袋,把燕云渡养养好,这么冰冷的身体,在这么冷的天气是要生病的。
生病就要花很多很多的钱。
“我,我在,你别害怕。”
陈让侧过头,眼神依旧盯着那群凶神恶煞的人,他的声音越发的小了,但却依然兼任有力。
陈让本以为这样可以吓走这群人,因为他小时候被欺负,被霸凌的时候,别人都是这么恐吓他的。
那群混混头子冷笑了下,一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陈让的额头,还没有等陈让反应过来,他后颈一阵剧痛,眼前变得漆黑。
废弃仓库里弥漫着铁锈和霉味,湖南的灯光在墙壁的墙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陈让的双说被粗糙的麻绳绑在身后,绳索深深地勒紧皮肉,磨出一圈刺目的红痕,他大口大口喘着气,本身他营养不良,身体瘦弱,加之在雪夜受了寒,此时脑袋有些晕晕乎乎的。
额角的血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肮脏的水泥地上。
燕云渡被绑在他堆面的柱子上,嘴角渗着血,长发凌乱地吹在眼前,遮住了那双总是冷静到可怕的眼睛。
“哟,既然你家里人欠了我们工资,那么就有你来换吧。”刀疤滑落出一把小刀,尖锐的刀锋在昏暗的灯光下发着银色的光,刀疤人将尖锐的刀头在燕云渡的脸上比划着,似乎下一秒就要划破这张漂亮的脸蛋。
“啧,就这么玩,好像太无聊了。”
刀疤人眯起眼,突然一刀捅向燕云渡的腹部。
“噗嗤——”
刀刃入肉的声音在寂静的仓库里面格外清晰。
陈让的瞳孔皱缩,大脑在那一瞬间变得空白,他的嘴唇在不断的蠕动着,在这一刻,世界在此仿佛变得安静了,他只能看到那汩汩流出的血液。
剧痛让燕云渡眼前发黑,温热的血瞬间浸透了衬衫,他踉跄着跪倒在地上,像一座摇摇欲坠的城墙。
陈让的视线变得血红——
那个永远纤尘不染的燕云渡正在被按倒跪在地上,一向整洁精致的月牙色长袍沾染尘土,长发垂落,眉间那一抹红像是雪地里盛开的玫瑰。
“燕家少爷不是最娇贵么,这点就承受不住了?”刀疤脸用枪托砸着燕云渡的腹部,“上次向你们要钱,你们倒是很狂啊。”
“你害死一车的人,反咬是燕家所为,只不过掌握了证据,你就已经急得跳墙了。”鲜血依旧汩汩地流着,燕云渡仍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即使他被按倒跪在地上,也依旧不减任何贵公子的风范。
刀疤脸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自己隐藏好的证据这么快就被人抓到了,恼羞成怒之下,将洞口对着燕云渡,“反正我也是死路一条了,死之前让燕家公子陪葬,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