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阿渡的生日。陈让腼腆地笑了笑,同时心下也有些不安,先前郑文基告诉他燕云渡喜欢吃的食物都是从F国空运过来的,他身体娇贵,不吃超过了一个小时的龙虾,不吃高了一度的XX菌……
很多的东西陈让都没有听过。
他一个个记下来,去网上搜寻。
好贵好贵的,陈让看着网络上的价格,这已经超出了他价格的认知,可是为了燕云渡。
这些都值得。
他把这些东西记了下来。
他白天去打工,去端盘子,去超市搬货,晚上就去给人家看店,有一次太困了,导致手指被割破,搬货的时候整个人不小心倒在地上,脚腕都被撞青。
可是陈让并不觉得疼,他反而满心欢喜。
只要一想到燕云渡会对他露出一丝浅淡的笑容,陈让的心就被填满了,任何的伤痛都算不了什么。
除此之外,陈让也去咨询了郑文基,还有什么可以送给燕云渡的礼物。
郑文基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调出一张照片,那张照片拍摄的是一本书,那本书的中间夹着一张泛黄的电影票,那是十几年前的一张老电影。
“这是阿渡妈妈留下来的,”郑文基提醒道:“这张被他不小心撕毁了,他一直想再找一张。”
陈让眸光焕发,他似乎是一个润滑了的机器,拍下了那张照片,连忙道谢:“谢谢你,文基,我回头请你吃饭。”
郑文基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目光怜悯。
陈让经过多方打听,终于得知了在他们学校的老教授手上有这个票,老教授是电影票收藏家,但唯独不好的是老教授脾气不好。
当他上门去拜访老教授的时候,理所当然被老教授赶出了门。
但后面,不论风吹日晒,陈让都准时出现在老教授的家门,老教授腿脚不便,他就推着老教授出去晒太阳。
直到某天,老教授不堪其扰,自己出去走走,陈让焦急地去寻找老教授,在一个马路中央发现了过马路的老教授,陈让就要上前去,却发现一辆车正闯了红灯,直直向着老教授撞去。
陈让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整个人上前将老教授推出去,而他自己被车撞飞了三米远。
陈让被送到医院,在icu里面躺了整整两周,经过三轮手术才抢救了回来。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老教授能不能把电影票给他。
老教授面色复杂,怎么会有年轻人豁出性命救了他后只要一张不值钱的电影票呢?
陈让却不这么想,他小心翼翼地把那张电影票放在心口,跟当个宝贝似的,然后放进了一个专门为这个电影票定制的盒子里面。
他躲在木屋后面,幻想着燕云渡看到这些会不会高兴,不会嘴角上扬,会不会摸摸他的头,然后欣喜的接过他的礼物,既便说一句辛苦了。
陈让也觉得这些都是值得的。
门口响起了脚步声,陈让眼中满是欢喜,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心脏砰砰直跳。
木屋被用力的推开了,在看到门后陈让的那一瞬间,燕云渡的脸猛然沉了下来。
眉头紧紧皱着,眼中满是不耐和厌恶。
“你在搞什么?”燕云渡的声音冷淡,但仔细听,却能感觉到透着一股压抑的怒气,仿佛在尽力克制着自己。
陈让抿了抿唇,尽力让自己笑得自然一点,他不安地搓了搓手,像是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把手中的小盒子递给燕云渡,“阿渡,生,生日快乐。”
他的声音轻轻的,但回应他的,却是燕云渡毫不留情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