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观南瞥瞥他,模棱两可地回了一句:“这么理解也行。”
黎彧低头吃了几口粉,然后掀起眼皮偷看沈观南,再吃几口粉,再偷看沈观南……他反复偷看沈观南,像在确认眼前的一切都不是幻觉,硬生生给沈观南看不好意思了。
“咕——”
窗外响起一声鸟啼。
几秒钟后,一只黑翅鸢出现在窗口,威风凛凛地停栖在窗棂上。
沈观南蓦然想起南疆王经常逗弄的那只黑翅鸢。
如果不是它引路,公子珩根本走不出九黎族重峦叠嶂的山。
“应该是阿酿回信了!”黎彧说,“哥哥快看看。”
沈观南试探着伸出手。他没有与鸟类接触的经验,有点担心被啄,也怕把它吓跑。
但黑翅鸢朝沈观南歪了歪头,并没有丝毫惧怕的意思,还展翅飞过来,停在沈观南的手上。
“哥哥,它很喜欢你呢!”
沈观南用另一只手轻轻摸了摸,黑翅鸢就咕咕咕地叫了几声,还亲昵地用头去蹭他的手。
这让他心里泛起一股别样的感受,解缠在鸟脚上的绳子时,动作都轻柔了许多。
圣女传过来一副完全看不懂在画什么的鬼画符。
“这符号有点眼熟……”黎彧支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啊!我想起来了,好像是阿酿标记在共生蛊上的符号!”
“共生蛊?”
“说是蛊,其实是个咒。”黎彧解释,“可以把两个人的命运绑在一起。他生你生,他死你死。”
沈观南稍稍凝了凝眉。
南疆王好歹是个神,平白无故给他下共生蛊干什么?万一他死了,南疆王不也就跟着死了?
不对。
沈观南忽然想到公子珩,心道,南疆王下这个蛊,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公子珩猝然离世给他造成了心理阴影?
所以他给自己下共生蛊,是怕自己有一天也会死。
这一瞬间,沈观南忽而有种心里很满,脑袋却很空的感觉。
“阿酿不确定哥哥是不是中了这个蛊,所以没写解蛊方法。”黎彧端详着沈观南的眉间痣,“不过我感觉不太像这个蛊。”
“为什么这么说?”
“这个蛊得向邪神献祭灵魂,邪神愿意做交换才能下。人一旦没了灵魂就会老得特别快,各种意义上的老,没人愿意这样。”
这个说法太玄幻了。
未免有些夸大其词。
沈观南还想继续问,房门兀然被敲响。族长不知为何阴沉着脸,看向黎彧的目光冷得能冻死人。
他气势汹汹地把黎彧叫了出去,还不许沈观南跟,一句“家务事”彻底堵死了沈观南想询问的心。
黎彧前脚刚离开,桌上的手机就响了一声,是江川发来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