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忿忿,“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
她利落地从坑里爬出来,本欲奔向闻人鹤,却被人抓住了脚踝。
钟离陌趴在地上,狼狈不堪,仅剩的力气全用在抓她,“阿砚……阿砚对你一片痴心,就算、就算看在他的面子上,你也不能、不能对我见死不救。”
他气息紊乱,“你、你是越家人,你会疗愈术,你能、能救我……”
慕时微怔,因为那支金簪,说钟离砚救过她三次不为过。
从前钟离砚给她写信,也曾数次提起哥哥对他的好。
“呲!”
她被溅了满脸血。
慢她一步从坑里翻出来的滕玉棋将苟延残喘的钟离陌一剑毙命。
“我承认钟离砚对你很好,也曾一度认为他就是你的良人。”
滕玉棋看着似乎被吓到的她,一脚踢开钟离陌抓她脚踝的手,冷漠道:“可钟离砚是钟离砚,他是他。既然出来混了,就记得心狠一点。”
慕时别过脸,佯装镇定,“我知道。”
“虽然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但既然拿起了剑就好好练,别跟闹着玩似的,靠男人保护可不是长久之计。”
滕玉棋满脸严肃,“当然,你要能迷得他甘愿为你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也算你有本事。”
“你真是越来越像你娘了。”
滕玉棋愣住,随后冷哼一声,“你可真会骂人。”
慕时从她身旁走过。
“越慕时,我在跟你说认真的。”
慕时脚步顿住,这语气和话真耳熟啊,滕玉姨训人的开场白就是这样。
“你在外有关注过越家的消息吗?”
“我离家之前,越家已经有五支上山寻药队伍和三支商队遭到暗杀,且全部被伪装成了,被妖兽袭击。”
慕时怔然。
“你要么足够心狠,就当越慕时真的死了。要么你就练好你的剑,做好风雨欲来的准备。”
滕玉棋转过身去,与她擦肩而过。
慕时无意识地盯着几步之外,蹲在地上的褚今今从褚嬴身体里拔出自己的剑来,转身来还以为她在看自己。
“师妹。”
她回过神,“五师兄,你……”她瞥了一眼地上气息已断的人,“你是为了杀他,才坚持要进秘境的吗?”
褚今今用袖子擦着剑上的血,毫不避讳道:“是,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我学剑,就是为了杀他。”
他说得很平静。
闻人鹤来到二人中间,微微有些气恼,“你们两个,出剑一点余地都不给自己留,都不怕死是吗?”
“不是还有师兄吗?”褚今今将剑背于身后,突然又变成了阳光开朗的模样,“师兄肯定不会看着我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