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幼眠脑子沉沉的,甚至连呼吸都有些不顺。
她双手扯住男人冰凉的衬衫,无力推搡他:“谢云渡,我难受~”
又软又哑的声音,委屈得不行。
他神色微怔。
终究没能狠下心来继续惩罚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谢云渡抵着她,将体内的燥意和怒火勉强压下,眼底逐渐恢复清明,这才发现身下的小姑娘体温滚烫,一脸憔悴。
医生是在半小时后到的。
彼时的姜幼眠躺在床上,出了不少汗,喉咙干哑,浑身酸痛。
不是第一次感冒发烧,她虽没那么娇气,但实在难受,头痛得要命。
谢云渡倚在门边,单手插进西装裤兜里,医生正在同他交代注意事项。
女佣端来温水,照顾着姜幼眠把药吃下。
吃完药后,她便将自己裹在被子里,一声不吭,闭上眼睛休息。
谢云渡没走近,只在门口站了会儿,片刻后,敛眸出去。
肖程东打电话过来,说是遇到点棘手的事儿,要请他帮忙。
上次肖维哲在家开趴,那小模特为了挣钱,一口气喝太多,胃部大出血,这会儿还在医院躺着。
你情我愿的事儿,那家人非揪着不放,本来给些钱就能解决的,肖维哲却把人给打了,人家动用了舆论,说要闹到上面去。
肖程东气得当天就把肖维哲摁在地上揍了一顿。
怎么说肖家也是名门,老爷子的墨云山庄也才开业,偏要去惹些不必要的麻烦,甩都甩不掉。
谢云渡到城南别墅的时候,就见肖维哲沉默地坐在沙发上,脸上的肿还没消。
“抱歉谢先生,这么晚了,还劳您走一趟。”
他捂着被肖程东打伤的脸,耷拉着脑袋,早没了之前那股浑劲儿。
肖程东有些烦躁地挠挠头,骂他:“你还知道抱歉,一天天的,净给你擦屁股了。”
说完,他又敛了脾气,转头对谢云渡说:“真对不住,打扰你休息了,我让人沏了壶好茶……”
谢云渡慵懒坐在单人沙发上,眉眼清冷如初,并不关心这事的原委,只淡声说:“茶就不必了,喝酒。”
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本无需折腾。
但他心里闷着股郁气,或许找个人喝点儿,能好受些。
深夜,整个碧水华庭的灯都熄了。
姜幼眠吃了退烧药,药效起来的时候浑身发汗,黏黏糊糊的,睡得并不安稳。
昏暗房间里,气质清贵的男人立在床边,微弱月光洒在他那张英俊的脸上,镀上缱绻柔色。
他黑眸沉沉,就如这无边夜色,晕了浓墨。
须臾,谢云渡俯下身来,轻抵住她的额头,女孩儿灼热的体温透过皮肤神经传来,他俊眉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