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龙甚至被摆得弯弯曲曲,刻意绕开了院子里的植物,只压在没有种草药的空处。
林争渡从门后面抄起一把伞,撑开,跑下台阶站到谢观棋面前。她将伞面向谢观棋倾斜,吃惊得声音调子都拔高了:“你——你怎么回事?这条龙?等等——死的龙?你捡的?”
因为过于错愕,以至于林争渡开口甚至有些词不成句。
谢观棋回答:“我杀的。”
林争渡:“……你杀一条龙干什么?!”
谢观棋接过林争渡手上的伞,接伞时他手指碰到林争渡手背。
明明淋雨的人是谢观棋,但是浑身干爽的林争渡手背却比他的手指冷。
他的手指在林争渡手背上擦出水痕,但是林争渡没有躲开。谢观棋疑惑的看了眼林争渡,看见她还一脸不明所以的模样,没有法衣遮顾的长发被淋湿了一些,浓黑的湿润的垂在她衣袖上。
林大夫不畏惧他了,也不躲他了。
为什么?
谢观棋开口:“先进屋吧,雨好大,我灵力有点不够用,被淋得头好痛。”
林争渡拉住他衣袖,带他进屋。
水珠滴滴答答,从谢观棋的发梢和衣角滚落地面,很快就在地板上汇聚起一滩浅水。
林争渡很迟疑:“你不会已经死了,变成水鬼来的吧?”
谢观棋:“没有死,不是水鬼。”
说完,他正打算从怀里掏东西——林争渡踮起脚,手背碰了碰谢观棋的额头,他准备掏东西的动作停住。
林争渡摸完他额头,向他笑了下:“嗯,还有温度,确实不是水鬼。你吓死我了,怎么突然……算了,先把衣服换掉,泡个热水,然后扎个针……”
谢观棋愣愣的,看着她淡笑的脸,反应不过来。就这样毫无反抗之力的被林争渡拉过手腕,把了脉。
有点内伤,但以谢观棋的修为,不算重伤。
气息急促,有些失血过多,灵力失调,大约也有外伤。
林争渡在心里下了定论,卷起衣袖去烧了热水。谢观棋跟在她身后,在林争渡借用法术把火点起来之后,他往灶台里勾勾手。
火苗自己飞出来绕着他打转,把他身上烤干之后又回到灶台里。
因为是粗糙的火焰,难以控制,加上谢观棋现在有点灵力不足——身上虽然是烤干了,但是他的发尾和衣服也有很多地方都烧焦了。
本来很顺滑的黑发,现在变成了卷发。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衣服上烧黑的地方,放弃了想帮林争渡也烤烤的想法——紧接着就听见林争渡又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