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扫昙渊的反应,顾云庭手腕一翻,将若虚收回虚空。
昙渊看着他,身后贺兰越视线也落在他身上,顾云庭感若未感,淡淡渺渺地开口:“都闹够了吗?”
昙渊嗤一声,抚掌:“你让他喊本座一声‘舅舅’,本座就不跟他计较。”
贺兰越冷笑:“做你的春秋大梦。”
昙渊低骂,作势又要捉人。
顾云庭拎起贺兰越没伤的半边肩膀向后一飘,落到一间屋子前。
他按住贺兰越,稍稍低头,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
砰,门扇打开。
啪,门扇关上。
贺兰越被顾云庭关了进去。
手动隔离两个人后,顾云庭暗出一口气。
终于清净。
剩下要做的便是送走昙渊。
顾云庭视线转回,发现昙渊已经恢复了初来时的雍容自在,夜风扫过,拂动地上微尘,也吹卷昙渊下摆如一池流淌的焰火。
顾云庭望向他:“你来做什么?”
昙渊噙着笑,目光灿灿,似乎已经忘了方才的不悦:“凑热闹。”
蓦地,他眼神又一寒:“果然好热闹。”
顾云庭不管他变脸如翻书,声线没什么情绪地重复一遍他的话:“凑热闹。”
“是……”昙渊狭长的眼刚戏谑地弯了弯,忽然一眯,锐利射向顾云庭右后方。
顾云庭一怔,随之转头,发现屋子右侧的窗被打开了半扇,窗后幽幽深深,一片沉寂的黑暗里,黑衣少年模糊不清的身影,正无声无息立在窗深处,冷冷地看着他们两个。
他森寒的,阴冷的。视线如一条滑凉的蛇,从昙渊脸上游走,又游到回首的顾云庭脸上。
他冷漠地停了停,然后身影和视线一起向后,如游蛇归穴,隐入黑暗。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