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日我便已弱冠,不是孩子了。”
温予柠有些好笑,颔首:“嗯,那也得等一月之后。”
宿样一怔:“你怎么知道?”
说完这话,又不由想到晋城医馆温予柠点破他身份的那日。
也是,连这些都能查到,一个生辰又有何难?
温予柠见他又不说话,便知道对方已经猜到了。
她也不多做反驳,只抬手将手心的帕子递给他:“擦擦吧,男子汗大丈夫哭哭啼啼总归不像话。”
带着女子清香崭新的手帕被强制塞到手中,宿样捏着的动作紧了紧。
等他回过神想将帕子递给来人,那人却已背了身,正弯着腰用另一块手帕给宿木擦泪。
“别哭,宿通判那样惜命的人之所以选择赴死,就是为了你们好好活下来。”
“木木若是再哭,他会伤心的。”
“木木是想要让他伤心吗?”
“…………”
从前在寺庙内清冷淡然的人此刻柔着声,正一遍遍安慰着自己的妹妹。
宿样眼睫颤了颤,终究是垂下眼。
本捏着帕子伸出的手收回,下意识的将带着清香的帕子收起,而后从胸口处拿出自己的帕子擦起脸上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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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分明的手带着微凉的温度,一点点擦过白嫩的指节、指缝。
简俞白皱眉,声音不满:“怎么沾了这么多血。”
话虽这样说,可动作却格外轻柔。
温予柠有些无奈又好笑,她看着自己早已看不见血迹的手,抬起眼。
“好了,没有了。”
简俞白非但未松手,反而握得紧了又紧。
垂眸看着干净白皙的手,浓密的睫羽遮挡了眸低的愈发深沉的墨色。
简俞白摩挲着女子纤细的手腕:“脏死了。”
这还是简俞白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说出这种带有个人情绪的话。
温予柠听见也不恼,只不解的“嗯”了一声。
闻言,简俞白将情绪压了下去,松开手,淡淡道。
“阿柠的手不应该沾血。”
不论救不救人都不重要。
只是她理应清清白白,不论是什么血,都不能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