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懂什么!”辛笃学满地乱转,思前想后还是把家宴上的事跟秦夕说了,“你得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若是弄不好,恐怕咱们命都要没了!”
秦夕心道,谁跟你咱们咱们的……
但她没吱声。
“这样吧,两天时间,最多三天!”辛笃学一锤定音,“医馆若是不好退全租就只退一半,里边的东西用具折价甩掉,我也去筹些钱,你等我通知。”
辛笃学说完这些便急三火四走了,丝毫没顾及一言不发的秦夕。在他心里秦夕是个需要依靠的女人,又跟自己有了孩子,跟不跟自己走这件事根本不用问,她还能有什么选择呢?
最重要的还是钱的事。
他自己是个父母早亡的读书人,无依无靠无财无势,是依靠才华得到傅家青眼。
奈何傅家狗眼看人低,选了有才华的女婿后又奢望女婿有权势,日日不给他好脸色,这才导致他郁气烦闷无心学问,连奉城大学的职位都考不上。
这些年来傅家会固定给大房月钱,傅云珠会将大部分月钱给他做花销,其他日常费用和儿子的用度都由傅云珠私房顶上。
落到辛笃学手里的这些钱,自是分了许多给秦夕母子做零花,再加上秦夕自己的私产,应当是还算有些家资的,但这些远远不够。
还能从哪儿弄到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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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雅公馆。
绿草如茵的花园里支上了几个枪靶,傅承轩正在教傅念斐认枪、用枪。
傅念斐看着令人眼花缭乱的枪杆子咂舌:“这么多啊……舅舅你都不打仗了,在家里藏这么多枪干什么?”
傅家主也有几把枪,那是外出行商时用来保命用的,有钱人家大多都有。不过傅家主本人格外惜命,他隔三差五便会拿出这些武器擦一擦、保养保养,却从不提外出行商。
他认为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才是真正的保命之道,多年前那次游轮倾覆,已经耗尽他有生之年的全部勇气了。
傅念斐对武器很好奇,他说完便伸手去摸一个圆墩墩的东西,嘴上还问:“这是什么?”
“手雷。”
傅念斐瞪圆眼睛,把好奇的爪子收回去。
傅承轩笑出声:“吓成这样?放心,里面空的,没火药。”
傅念斐仍然心有余悸,他拎起沉重的手雷掂掂:“这些我都要学吗?手雷也学?”
傅承轩温和道:“选把合适的精练,其他不用精,但要会用,免得武器当前只能当砖头看,干着急。”
他说完便拿起一把袖珍枪,三下五除二拆开,给小外甥展示内部结构,极其耐心地交给傅念斐要怎么用。
枪型小巧的勃朗宁,通体漆黑泛着冷硬的幽光,在傅承轩宽大的掌心中却有种被玩弄意味,他修长的指尖细密拂过枪身,甲缘干净引人遐想,傅念斐猛然想起小舅舅给自己涂药那天……指腹是热的,甚至有点烫。
大掌屈指,弹在傅念斐额头。
“又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