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眉头又慢慢松开。
他想了想,怕佘褚误会,补充道:“不是说不可以有未婚夫,只是你刚入学府,正是学业修炼的关键期,不宜耽于俗事。”
佘褚:“……”你这话说的比长老院还扒皮,长老院还知道要让乌陵行成亲呢,只是对象不许他选。
晏清得了自己要的,守礼与佘褚告辞。
佘褚看着他终于走了,却觉得头更痛了。
她重重叹气——天知道她这几l天叹得起比在思幽还多——关门休息了。
晏清端着处理好的水果回了后山,果然,聂尔还在。
借着后山的月光,聂尔在编一本书。
晏清走近看了一眼,说:“《五行概要》?”
聂尔见是晏清回来了,笑了笑,说:“对。我今日与那些候选生交流,发现有不少出自偏远州部的孩子对五行了解甚少,而这些在庚子学府都是基础,讲学们未必会细讲。我编一本概要来,他们听讲学说课时,也更好理解,不至于落下同学太多。”
晏清闻言颔首。他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
聂尔笑着谢过了晏清,他看见晏清带回的水果,好奇道:“占师妹不喜欢这些吗?”
晏清道:“不,这是她处理好送我的。”
聂尔“啊”了一声,他放下笔,对晏清笑道:“看来此行收获颇丰,占师妹在你和丹霄宫中,选了你了?”
晏清:“应该是。”
聂耳见晏清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不由觉得好笑。
要知道最初晏清找到他,托他帮两个人登记入学时,他有多惊讶。即便后来问清楚,知道他是欣赏占氏郡主的能力,希望对方能留下帮他,他也惊到了。
毕竟晏清这么多年对待师妹师姐们的态度,与对待师弟师兄如出一辙。应君和都因此感慨过晏清有一颗世上最持中之心,万事不能扰。
就这样平等地漠视所有人的晏清,忽然间开口说他很看好一个人,聂耳也难免要想歪。
等到今日下午,晏清问他要如何才能讨得一个姑娘喜欢时,聂耳已经有种“果然如此”的预感成真感,反而没那么惊讶了。
所以当晏清说出
:“我今晚想见见她。()”这句完全忽略了时间地点场合的话后,聂耳几l乎可以肯定≈dash;≈dash;晏清对这位师妹有好感。
他的师父连景曾因晏清的持中?()_[(()”一度怀疑过他的“性别”。
连景觉得晏清就没有性别,这世上只有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的存在才两边都不喜欢。
对此,应君和担心过,顾清笙担心过,聂耳自然也担心过。
但是随着时日渐久,应君和开始觉得“儿孙自有儿孙福”,顾清笙开始认为“难怪晏清不心动世上没有配得上他的”,只剩下聂耳还在忧虑好友的情感问题。
他不怀疑晏清性别,他怀疑晏清是不是情感上有毛病。
如今晏清终于表现出正常,聂耳哪有不顺势而为的道理。所以他也一并忽视了时间地点场合,甚至还鼓励了晏清去送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