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川将她带至一座桥边,确保元初看不到之后,捏了个诀,无落剑赫然出现在他的掌心。
他递给她,道:“我偷偷带出来了!”
她激动得无法言喻,捧着剑仔仔细细地摸了一遍。
沈晏川也跟着她笑,道:“藏好,被师父发现再收走,我可就帮不了你了。”
“嗯嗯嗯!”
趁她正沉浸在喜悦之中,沈晏川拆开了荷包,从其中拿出一只精致的细镯。
玉姜还没从得到剑的高兴中回过神,她的腕骨被轻轻硌了一下,小巧的细镯便已穿过她的手,滑向了她的手腕。
“师兄……这是?”
沈晏川抱剑而立,道:“送你的法器。没什么用处,怕你在山下跑丢,戴上这个,无论你在哪儿,我都会找到你。”
收了无落剑之后,她举起手,在河灯星点的亮色中,认真地打量着腕间的镯子。银光轻晃,落进她生动而鲜活的眼底。
沈晏川道:“我可是点灯熬油做了好几宿的,累得我腰酸背痛。我既答应过你要补一份生辰礼,自然不会食言。”
玉姜点头:“师兄,你真好。”
真好。
凡是见过他们的人,都会一遍遍地告诉玉姜,她有一个好师兄。
连她自己曾经也这么觉得。
直到后来,沈晏川利用这个细镯找到她的踪迹,将她逼到绝境。
玉姜才真正明白,一个人若是若是善于伪装,就算是朝夕相处多年的同门师妹,也看不破他的本性。
以至于被此人咬上一口,能痛许多年。
看她迟迟不接无落剑,云述以为她不满意,试探得问:“怎么了?是哪里不对吗?”
玉姜被他的声音唤回神,怔怔地看向他,问:“你怎么修好的?”
“就……”云述似乎在想措辞,直到看到玉姜的眼睛,愣了片刻,道,“随手罢了。”
可下一刻,玉姜的眼神一落,不由分说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灵力自她指尖而出,顺着他的腕骨涌入,探查他的脉息。
原来如此。
她松了手,半点也笑不出,问:“噬魔渊煞气与你相克,稍有不慎便会要你性命。你才伤愈不久,便动用你那才恢复了一点点的灵力,给我修法器?你不要命了?”
云述微扬唇角,道:“无碍的,只是顺手而为,我有分寸。”
他与她说话时声音一向很轻,轻如尾羽,却偏偏压得她有些透不过气。
本以为是他灵力尽失,为了能在此活下去,才不得已对玉姜稍稍亲近一些。照顾她,也是碍于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