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使了点巧劲挣脱,转头看去。
宁怀卿仍沉沉地睡着,眉目舒展,唇角微微翘起,似乎做了什么美梦。
不得不说,他的脸当得起赏心悦目四个字。
阿离一手撑头,瞥见他喉结处有好几道红肿见血的咬痕,都是她不满意时咬的。
她罕见地有些心虚,轻轻抚了抚,扯过锦被盖上。
这一日一夜她没怎么动,至多也不过动动嘴皮发号施令,都是宁怀卿在卖力气,不怪他睡得这般沉。
殿门被敲响,阿离看了宁怀卿一眼,撑起自己酸软的身躯,缓了缓,才慢慢起身下床。
殿外是竹雨,见门开了,她连忙低头:“教主,我做了些你爱吃的菜,可要用膳?”
“端进来吧。”阿离一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嗓子哑成了这样。
“是。”竹雨进了殿,手脚麻利地将菜布好,假装没看见这一殿的狼藉。
阿离接过她递来的热布巾,净了净手,拿起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
整整一日水米未进,此刻却也不饿,大约是饿过头了。
她吃了几口,放下筷子:“昨日教中可有发生什么事?”
竹雨回:“并未有异常之事,只是……”
她想了想,还是如实道出:“昨夜沧副使曾来找过教主。”
这一日,殿内的动静只消细听便能发现,好在教主的宫殿从不许旁人靠近。
竹雨虽然羞得面红耳赤,却还是尽心地守在殿门前,就怕谁来坏了教主的好事。
不想,说曹操曹操就到,夜里沧澜神色匆匆地赶来,说要见教主。
竹雨只能硬着头皮拦下他,殿内两人丝毫不知外间之事,竹雨亲眼见沧澜的脸色由白转红再转黑。
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很快离开了。
“沧副使走的时候,脸色很是不好。”竹雨补充道。
阿离饮下一口甘露,点头:“你做得很好。”
“谢教主!”竹雨喜形于色,被她夸得很开心。
阿离继续细嚼慢咽地吃东西,饭毕,才让竹雨去传话,召沧澜来此。
沧澜很快来到殿内,他跪下,满脸郁色:“属下参见教主,不知教主急召所为何事?”
阿离高坐在宝座上,睥睨着他:“沧副使找本尊有何要事?不惜深夜前来?”
沧澜站起身,依然微垂着眼:“并不是多要紧的事,只是属下想问教主一句,昔年先教主的遗愿,教主可还记得?”
阿离眸光一凛,指尖轻敲扶手:“沧副使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属下自然知道,只是教主似乎忘了。”沧澜回道。
阿离神色不善地眯了眯眼。
父亲一生不喜争斗,最后却被那些正派人士围剿,落得个身死家破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