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消婚约这样的大事,居然都不和我商量一下就擅自发布!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爷爷!”
“不孝的东西!你是想气死我吗!”
盛屿面无表情地听着爷爷的责骂,等他发泄完了才道:“结婚是我和严夏之间的事情,我昨晚已经和她仔细解释过了,过几天,严家会先发布这则消息。”
“是我背弃承诺在先,我会承担起所有的过错。”
盛老爷子冷笑了一声:“你承担?你拿什么承担?”
盛屿看着远处模糊的星空,缓缓开口:“之前给严家的注资不会撤回,盛氏会继续保持与严家的合作关系,明年三月那个一千万的项目,他们也有竞标的资格。”
还有一点,他没有说。
他会以唯一大股东的身份,让严夏成为严家企业下一任掌权人,取代她无能的父亲和哥哥,主导与盛氏的合作。
“什么?!”盛老爷子顿时怒不可遏,“你要把这么重要的项目交给他们?!让他们以合作企业的身份?!”
盛屿的声音很是冷静:“不是交给他们,是按照章程,严家本来就有竞争的资格,但最后能不能中标,要看他们自己。”
盛老爷子大怒着说道:“你的婚事我可以不管,但这件事绝对不行!严家不过一家四处借钱、快要倒闭的企业,根本没有资格和我们盛氏合作!”
盛屿一早知道他会这样说:“我对严家及其关联产业做过严密的调查分析,他们虽然现在境况不佳,但掌握的核心技术正是盛氏所缺少的,也是现有合作企业里没有的。”
“与他们合作不仅能解盛氏的燃眉之急,还能拿到最合适的价格,我觉得这项决策并没有什么不妥。”
加上严夏的上位,盛屿相信这个项目可以完成得很漂亮,给盛氏带来新的收益增长点。
盛屿一边说着,一边缓步走上营地附近的观景台。
夜晚的寒风吹拂过他的衣角,四周了无人迹,当真有些“高处不胜寒”的意味。
他这个爷爷从来都是个利益至上的人,嘴上说着喜欢严夏,不在乎她的家世,想要严夏嫁进盛家,可实际上就是看中了严家最后这点价值。
寿宴的那天晚上,盛屿在花园里遇见严夏后,老爷子把他叫进了书房。
话里话外都是撮合他和严夏,并暗示他,在严夏嫁进盛家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严家的核心技术收入囊中。
那时的盛屿听完,只觉得心里一片冰凉。
自从阿离离开后,他就将自己整个人投入了盛氏的建设,可在商场上拼杀博弈了这么多年,仍会为爷爷的这番话感到心寒。
盛屿想起半小时前,那位严小姐放下自尊,拦在他面前,苦苦哀求他给她和严家一个机会。
那一刻,盛屿好像看到了多年前那个哀求阿离不要离开的自己。
既然她已经离开了,那么身边的人是谁,就再没有什么所谓。
不如成全了别人。
就这样,他答应了严小姐会帮她一把,这个答应里,从来就不包括对严家的收购。
而现在,盛屿既不会娶严夏,更不会收购严家。
盛老爷子听出了他的意思,发觉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孙子,现在已经会忤逆他了。
而“盛氏会和严家保持合作关系”这句话,更是触到了他的逆鳞。
电话那头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本以为你会比你父亲强,没想到也是一个忤逆不孝的废物!”
“你自以为做出的决策完美,可这些东西在我看来一文不值,对于盛氏未来的发展,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