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是不想和杨晓恋做同桌的。
可除了她也没几个人朝他走来,相比之下杨晓恋的成绩相对好,话也不多,虽然帮不了他什么,至少可以不影响他学习。
今天是她第一次开口问自己问题,自己却答不上来,之后她会怎么看待自己?
杨晓恋看上去有点失望,收回习题册:“啊……好吧,谢谢你了。”
闻言,丁昊的嘴角向下撇,露出一种窘迫又不屑的神情:“这题……没什么含金量,纯粹是套公式,不值得花心思去解。”
“你也最好别钻牛角尖。”他飞快地补充了一句,不经意间带上了一丝居高临下的“指导”意味。
杨晓恋一愣,刚要应下,头顶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这道题你之前不是问过班长吗?是她没给你讲透吗?”
丁昊看过去,见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旁边的江野。
江野的目光在那本习题册上停了一瞬,他右肩书包带子懒散地垂着,校服也不好好穿。
杨晓恋似乎睁大了眼:“你怎么在这儿……怎么还背着书包?”
江野姿态轻慢,满不在乎地说道:“路过,下午这几节课太无聊了,我就没听,不行吗?”
丁昊忍不住皱眉,他最讨厌江野这种不学无术的富二代,却也只敢小声说:“再怎么也不能逃课吧。”
可惜江野还是一字不落地听到了,他掀了掀眼皮:“逃课又怎样?还不是比你考得好?”
说着,他上下扫视了丁昊一圈,拉长语调:“费尽心思,白用功。”
丁昊先是恼怒,瞬间又有些紧张。
他总觉得江野这话不止一层意思,连忙有些心虚地低下头,想要结束这个话题。
偏偏这时江野来了兴趣,他将杨晓恋手里的习题册抢过来:“讲个题也讲不明白,也不知道她那个班长是怎么当的,你说是吧,丁昊?”
丁昊现在只想糊弄走他,便随口应道:“对,她连题目都讲不清楚。”
江野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突然间正义感爆棚,丝毫没有压低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阮篱秋,班长,你可以过来一下吗?”
一瞬间,班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阿离身上,她一脸无措地站起来,露出右手上厚厚的石膏:“怎鞜樰證裡、怎么了?”
江野扬了扬手中的本子,语气格外差:“同学们问你问题,你怎么能够敷衍了事?人家根本就没听懂,你就不耐烦地把人家打发走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指责,阿离茫然不已,却还是听了他的话,乖乖走到了丁昊的座位旁。
她看上去局促不安,声音也很轻:“是哪道题没有讲清楚?”
江野抬手,将那本练习册摔在阿离眼前,示意丁昊:“你和她说。”
看上去也是相信了那些话,在为他伸张正义。
丁昊顿觉汗流浃背。
他是因为奖学金的事情在背后抱怨过一些话,见那些真真假假的话传得沸沸扬扬,他也不免有些自得和快意。
谁叫班长那么骄傲自大,看不起他们这些成绩不好的,明明已经是班长了,还和他们抢奖学金的名额。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些事情会被人当众说出来。
此刻他被全班人的眼睛盯着,只能硬着头皮指了指:“是这道,班长……”
阿离看过去,想了想道:“这道题我记得详细和你讲过,还把演算过程写在了草稿上让你拿走,你当时也说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