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栖兰卫飞身拦阻道。
奚泊渊不得不在半空顿住步子。
他一点不傻,他知道如今奚琴已经站在了玄门的对立面,二十年前那场妖乱,是玄门百年来最大的变故。
他也知道他此刻所代表的不单单只有自己,他的背后还有奚家,他如果上前去,站在奚琴的身边,也表明了奚家的抉择。
可是,他不能不管寒尽。
虽然寒尽是后来才搬来景宁的,虽然他表面随和内心孤僻,一开始很难亲近,可最后他们还是做了好兄弟不是吗?少年的那些时光弥足珍贵,他们一起长大,奚泊渊粗枝大叶,不代表他分辨不出真心。他是个憋不住事的性子,总有一箩筐话对寒尽说,寒尽凡事都藏在心底,可他很擅于倾听,像那夜在抚云筑的促膝长谈,他们曾经有过许多次。
这样畅快的长谈,源自彼此无间的信任。
而信任,源自一同长大的手足之情。
罢了,奚泊渊想,爹和大哥那么有本事,这烂摊子就留给他们收拾吧,他们又不是不知道他这个人向来帮亲不帮理。
奚泊渊到底留存了一分理智,叮嘱花谷与栖兰卫:“你们先别动,我去劝劝他。”
他一步遁空,来到奚琴跟前:“寒尽,你……”
奚琴看着他,眼底像蓄着风。
到了跟前,奚泊渊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忽然在想,是不是奚家男儿高低得历个情劫,大哥这样,寒尽也这样,“唉,你……她……要不咱们打个商量,今天你先跟我回——”
话未说完,奚泊渊忽然愣住。
不是因为奚琴做了什么。
而是他忽然看到自己的手,以迅雷之势抽出腰间长刀,趁着奚琴没有防备,朝他的前胸刺去。
是,看到,因为他不是有意的,他根本无法自控!
他竭尽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怎奈刀锋如长虹,在奚琴避开的一刹,已经直直灌入他的左肩。
鲜血奔涌而出,染红奚琴的半身白衣,奚泊渊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正想解释,奚琴眉心一蹙,一拂袖,直接把他震落高空。
奚泊渊重重地摔落在地,六腑都像移了位,可他顾不上疼,爬起身就要解释:“寒尽我——”
“你是何时发现的?”
奚琴浮立半空,捂着鲜血淋淋左肩,淡漠地看着他。
奚泊渊听不明白了:“……发现什么?”
“她的身份,你早就知道了?”
奚琴道,“所以那一日,你会答应在抚云筑接应我,还假意告诉我你会帮我?”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