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叶瑾钿对自己擅长的事情,相当有信心,并不为一时之挫败而气馁。
她倒是有些担忧张珉能不能适应新活计:“夫君近来教书可还顺利?”
“唔……”张珉想起自己那群一个时辰都坐不安稳的属下,颇有些头疼,“还好。”
叶瑾钿听出几分惆怅意思,追问:“可是他们刁难你了?”
“没有。”张珉摇头,安慰她说,“他们都挺和善的。”
“那夫君是为什么发愁?”
“他们不好读书,坐不到半个时辰就开始乱动,宁愿罚扎马步都不愿意安静坐下……”
叶瑾钿:“……”
那也是很有脾性了。
张珉挑拣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把属下读书的糗事当作为人师表的烦恼,低声与她诉苦,口吻也尽量放得轻快一些,逗她发笑。
除却有些不顾属下死活,倒还挺有意思的。
两人在火光前说着家常话,什么都聊,甚至还聊到自己最近看的书籍。
她掩去自己在看的《x工记》,说自己最近在看某本词集;他没说自己看《滋水经注》,而拿出某本诗集与她一同赏析。
双方都很自然地觉得,对方肯定更喜欢诗词曲赋。
酸诗咕噜噜往外冒,听得屋顶上的暗卫一阵头疼,恨自己为什么在这个时辰当值。
待用过饭各自洗漱歇息,张珉才蓦然想起,娘子似乎还没说,她到底为什么再度躲开他……
某位相爷磨磨牙,不忍扰乱娘子安眠,还是得暂且作罢,翻墙溜出去。
扶风来信,说已与石家军碰头,假以时日,就能把残军引入京城。但在此前,对方会派人前来刺探虚实,需要他们小心应对。
是故,这一夜,他们还得出城,到郊外提前做好安排。
*
叶瑾钿躺在床上好一阵,听庭院寂静,又悄悄猫起来,推窗看向隔壁居室。
夜寒露重,雾锁庭院。
月色落在深木上,淡白银辉一散,便宛若一幅晕染的水墨画。
探出的脑袋无心赏景,见居室没有火光透出,顿时安心,把窗关上,将油灯燃起。
怕光散开,溜到隔壁窗前,她取下落地竹灯的细竹灯罩,盖在油灯上,随后翻出王四娘给的书,对照烛火翻阅起来。
此书所绘春画,的确不比王四娘口中所讲那般不羁,动作瞧着沉敛温和许多。
就是——
两人欢好的地儿颇为不拘束,什么山野精舍、后院六角亭、假山缝隙、窗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