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试图中找出算计的痕迹。
“你想垄断所有蜜源,还是想把我彻底困在蜜巢里?”
乌利亚说:“你想多了,我不至于对你赶尽杀绝。”
他的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蜂翅在身后轻轻收拢。
夏尔这才注意到空气中漂浮着若有若无的费洛蒙气息,很陌生,但闻起来让他心跳加速。
【那是成年雄虫发情前的征兆,记住这个味道,它会帮你判断雄虫的生理周期。】
【好奇?我告诉你,他被你勾。引发情了。】
【只有足够成熟年长的雄虫才有固定的发情期,年轻的雄虫发情期不固定,繁殖的欲。望也随时随地出现,没有什么规律可言,尤其是当他们发情期面对虫母的时候,脑子比平时还要不清醒。】
【你应该了解过虫族对虫母的新保护法?通常情况下,他们不会忍耐欲望,除非虫母不喜欢他们,他们不敢强求虫母爱他们,一是怕虫母会抑郁自杀,二是怕虫母丧失爱的能力,拒绝爱任何雄虫,三是怕虫母失去生育能力,从此虫族走向灭亡。】
【新生的小虫母,你注意到了一个很难分辨的细节,祝贺你,又和我深度融合了一些,我想我对你的看法也有所改观,你不是愚蠢的人类,你是最适合我的合作伙伴,等我的基因彻底为你所用,我会很高兴你代替我活出自由的生命。】
夏尔沉默的时候,乌利亚也在沉默。
他坐在新生代的虫母面前,无声对抗自己的欲望。
发情期难熬至极,哪怕是乌利亚也不能幸免,以前的发情期很容易度过,因为没有虫母陛下来安慰他,雄虫们容易对自己产生唾弃心理。
乌利亚也不例外,没有一个虫族能抗拒虫母陛下的吸引,那简直是生长在血液里的交。配本能。
可是现在有了虫母陛下,虫母陛下仍然不会来安慰他,他还是要一个虫挺过两个周期的发情状态,而不能强迫虫母陛下。
乌利亚很讨厌强制行为,许多雄虫认为虫母是欲望的载体,可他认为,虫母是爱情的载体,没有爱情的交。配只是简单粗暴的抽插行为,有了爱情才是对虫母陛下真正的尊重。
他只被夏尔勾起了非主动发情期。
因此,他基本确定夏尔就是虫母,甚至无需做到最后一步-
夏尔从脑中虫母的低语回过神来,注意到乌利亚仍然保持着僵直的状态,一边夹着腿,一边看时尚杂志,光影打在他的鼻梁下,他紧抿的嘴唇似乎证明了一些无法说出口的事实。
夏尔直接就问:“乌利亚阁下,请问,在自己的领地失控,这就是蜜巢之王的做派?“
“正因为是在我的领地,”乌利亚翻了一页书,略有些烦躁,“我才敢放任自己失控。”
他放下书,高大的身躯深陷在沙发里,揉着眉心说:“趁我还没有失去理智之前,你尽快离开吧。”
“还有,我给你的评价是可以解除你的禁赛要求,我不知道梅塞和联邦政府周旋得怎么样,但我希望结果有利于你。”
夏尔礼貌地颔首,“那我就走了,谢谢你的帮助,阁下。”
夏尔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走廊的拐角,乌利亚仍然捧着那本时尚杂志,望着他的背影出神。
哈兰和芬尼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看到父亲这个样子立刻噤声,哈兰懂事地跪在他膝边给他捏腿,芬尼跪在另一边,等待父亲的手落在自己头上。
然而父亲只是让他们走,临走之前父亲和他说:“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件事,夏尔在卖蜜,我不知道是谁在帮他运作这笔生意,查出来之后不要惊动夏尔,也不要阻拦他,我只需要你把中间人抓出来,剩下的什么都不要管。”
芬尼点点头,拉着哈兰忙不迭跑了。
他们害怕父亲,尤其是发情期的父亲,大概只有那位不存在的虫母陛下之外,没有虫能安抚他。
成熟雄虫的气息非常有包裹性,整个房间已经全都是乌利亚发情期的气味了,乌利亚望着夏尔坐过的沙发,恍惚之间觉得自己看见了虫母的尾巴,那条温柔的银白色尾巴将自己缠绕在怀中,撩起衣服,将蜜喂给饥饿的雄虫。
这即将是一个苦苦煎熬的夜晚,乌利亚忍受着发情期的灼烧,无奈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