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道谢。”她没有挪开一步。没有贬低晏辞微的小心翼翼,做作违和。
甚至,说得很直白。
“今天晚上的事……搬椅子,或者取消一个月活动。不都是为了我?”安迟叙说这番话的时候面上没有情绪。
看向晏辞微的眼也满是平静,是雨后澄澈的天。
晏辞微睫毛缓慢扇动,而后勾了下嘴唇,起身。
安迟叙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在模仿晏辞微。
在对峙时突兀揭穿本质,安迟叙成为了半个小时以前的晏辞微。
“团团。”晏辞微弯弯眼角,多想夸她一句。
学得好啊。她知道安迟叙是她最好的学生。
安迟叙只是讥笑一声,别过脸,这次回绝她们的对视。
晏辞微的眼神顺势跌倒,被安迟叙甩了一巴掌似的。
她克制着表情,维持那个难看的笑。
直起身子,往后靠在墙上,从背后看她的团团。
心口一阵紧一阵松。
到现在她都不明白安迟叙的意图,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安迟叙是她最好的学生,世界上最了解她,最像她的人。
她引导了安迟叙整个少年时期,七年里安迟叙没有离开她一步。
……所以安迟叙是她最难以揣测的人。
她们彼此都一样。
曾经安迟叙会为了她一句话半夜失眠,如今只是不在乎她了。
安迟叙的余光注视着晏辞微的动作,看见她破碎瓷瓶一般的笑。
已经被破坏,依旧维持着体面美丽的一面。如果她将晏辞微转过来,一定能看见那满身伤痕。
那又如何呢?
电梯门开了,安迟叙抬腿向前走。
碎了一地的晏辞微只能自己把自己捡起来,胡乱贴合,美到别致。
好像分手那一夜她摔在泥泞地上,安迟叙回头只看得见她锃亮的眼。
晏辞微只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安迟叙。
而安迟叙已经厌烦接受她没有边界感的好意。
安迟叙转向晏辞微的车。晏辞微扯着笑容加快脚步。
她打开车门时,安迟叙已经坐在副驾位置上了。
晏辞微不知如何作想。安迟叙记得她的车,熟稔的开门,甚至坐在副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