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安迟叙最淡定,还能拿着勺子吃饭,像不知道有个体寒的大活人站在她身后一样。
沈既白有点后悔。
她不知道她是不是给安迟叙带来了麻烦,但她麻烦大了。
晏辞微可是她所在的娱乐公司总部董事长的继承人。一个闹不好,她事业就到头了。
沈既白颤抖着手,没能忍住恐惧,勺子掉在桌上。
安迟叙也没法再粉饰太平,放下餐具回过头,目光稍微错开晏辞微摄像头一般的眼。
“你打扰到我们了。麻烦你出去一下。”一句话比她眼还冷。
落在地上,变成雨滴带走晏辞微的余热。
晏辞微静默三秒。
垂眸,戴上口罩,转身离开。
包间凝固的氛围终于流动。
沈既白有太多问题想问,看安迟叙沉着脸吃饭,也不好开口,干脆埋头。
之后,晏辞微每五分钟就会进包间倒一次水。
安迟叙没动她倒的水,她就给沈既白倒,搞得沈既白不敢不喝,纯喝水喝撑了。
看她们吃的差不多,晏辞微还端上来一份两个人没有点的甜点。
只给安迟叙一个人。明晃晃的偏心。
送完之后,晏辞微还欠了欠身,活像真资格的女仆。
安迟叙看着眼前的开心果树莓蛋糕,心口叹气。
晏辞微是最能拿捏她的人。只需要一个动作就能轻易瓦解她强撑的淡定。
这是她最喜欢的口味。曾经缠着晏辞微买过很多次。
也……玩过很多次。
在她脸上,在晏辞微心口。
光是看见就能回忆起晏辞微舌头的濡。湿。
安迟叙忍不住打开配套的餐具。
一朵纸折的蝴蝶掉了出来,翩翩坠落。
安迟叙指尖触电般骤缩,心口发疼。
好半晌,才把蝴蝶放在一旁,默默拿起勺子把蛋糕吃掉。
她吃的相当小口,越吃头埋的越低。
是以前的味道。
安迟叙吃下最后一口,放下勺,再也仰不起头,任泪水在眼眶蓄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