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使劲扒拉着冯若谷的两只手:“哎呀,大师兄,我看不见了!”
冯若谷道:“就是不让你看的,小孩子家家的,瞎看什么!”
谢白城道:“我还什么都没看见呢!”
冯若谷道:“没看见正好!歪门邪道的东西,你可不许看!”
谢白城挣扎半天没能成功,气鼓鼓地说:“那你是不是睁着眼睛,你凭什么能看?”
冯若谷没好气地说:“我是大人了,能跟你一样吗?再说我们俩都闭着眼睛,搁这盲人摸象呢?”
谢白城“哼”了一声:“我要去告诉二姐!”
结果大师兄把他一巴掌推出门去了:“你告诉她,我就告诉师父你偷看春宫画!”
好么,他想起来了,这是叫春宫画来着。
嗯?这便是春宫画?怎么还有人把它贴了满墙啊?真是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他探头还想再看一眼,但门扇却在他鼻尖前头“嘭”地一声关起来了。
第150章
后来知道,那间屋子是开福帮帮主和姬妾们寻欢作乐之处,自然那三个女子也是他掳掠来,不得不屈从于他的姬妾了。
谢白城被冯若谷拎回去,两人都对在那间屋子里的所见所闻很默契的闭口不提。谢祁他们已经把开福帮的众当家一齐擒获,剩下的证物查抄还在继续。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在他们的范畴之内了,得上报官府,由官府来具体对证,收押问罪。但因为有当地官员和开福帮相互勾结、为开福帮包庇掩护的嫌疑,谢祁动用了自己的关系,直接派人上报到了越州州府。更何况,他们还有一个谭玄在。
他确实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也确实没有任何明确的官职在身,但只要稍稍知道些他背后是谁,在替谁做事,又有什么人敢小看他呢?
于是谭玄带着常岳一起,留下来协助官府清查开福帮之事。而谢白城、杨清源等各家门派的小少年们,都随着师长陆续回了家。
这番经历实在是足令小少年们回味上个一年半载的,尤其谢白城和谭玄一起,于途中遭逢董宏杰,不但动手还顺利拿下,简直令同伴们欣羡不已。回越州后,只要小伙伴们聚会见面,总有人要他把那一日的事情经过细细讲述。
听完还要讨论,有人夸他爹真是开明的,有人反复问谭玄究竟是怎么和董宏杰动手的,也有人问他怎么跟谭玄忽然关系就那么好,谭玄就愿意带上他的。
这有些问题谢白城还是很乐意回答的,甚至多回答几遍也不嫌烦,但有些问题就实在没法说了,比如谭玄为什么愿意带上他,难道他要说是靠自己死缠烂打得来的吗?甚至不惜缠着人家撒娇?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树要皮,人要脸的!
于是他就说,自然是因为他对越州一带了如指掌,谭玄求助于他,他不得已,只好出手相助。事实也证明,幸好有他在嘛,要不然谭玄哪里能遇到董宏杰呢?
还好谭玄一直也没回到越州来,就不会有人戳穿他这番凭空捏造。
只是谭玄总不回来,他渐渐也觉得有些无聊——都不能去明珠巷玩儿了,多没意思啊,他还想吃丁伯做的好吃的呢。
又过了几天,谭玄还是没消息,但杨清源却又来越州了。说是家里派人来越州为他大哥买些珍稀的滋补品,他就跟着来见见朋友。
谢白城当然是收到了他们约见面的帖子,可是这些日子大概是往外跑得多了,渐渐觉得有些提不起劲儿,倒是多花了些时间和心思在家里练剑。不过不去当然也不好,所以拖拖拉拉了一会儿,他还是去了约好的地点。
所约之地在琴湖边的一家茶楼里。那是吴家的产业,他们常在那见面。
谢白城进门后快步上了二楼,二楼最里头的一间雅间,是他们聚会见面专用的。这一天天气有些阴沉闷热,铅云重叠,似乎在酝酿着一场雨。
琴湖边的游客就比平时要少了许多,茶楼里也难得地安静。谢白城步履轻捷地往里头走,还差着七八步远呢,就听到杨清源的声音:“跟你们说,这可费了我老大的功夫了,怎么样?我有好处都想着你们吧?”
接着的是吴弋的一声笑:“就你这?嗨,不是我说,一看就是大路货,水平不行。我啊,有一次在我表哥那,见过一本名家的。那才叫精妙绝伦!了不得的!比你这个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