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不会被你三言两语吓倒吧。”
符凉夏翻了个白眼,“真正的杀人犯都是直接出手,谁会提前威胁一下犯罪对象,通知她‘我要杀你了’?”
无言片刻,白宴像是陷入自己会议一般牵起嘴角,面上是笑着的,然而眼里是化不开的悲伤:“是啊,谁会在杀人前故意威胁呢,连局外人的你都清楚的事……”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后面的话不知什么原因被吞进了他的喉咙里。
白宴不再开口了,他随手打开了车载电台,里面恰巧正在播报程星洲的事。不过可能是娱乐新闻的缘故,新闻的角度更多地在挖掘符凉夏,以及她背后的家世背景人生经历。
偏偏被评头论足地八卦,当事人却还能在他旁边神色冷静地听着。
白宴:“很讨厌吧,这些媒体?”
他不确定要不要换一个频道,便选择用这种方式来询问当事人的态度。
“很讨厌,”符凉夏颔首,复又扬唇道,“可正是这点也显得可爱。”
“名气,对于大多数企业来说都是好东西,尤其是还是这种最能引发群众好奇心的八卦新闻。”
白宴似乎听懂她的言下之意,通过后视镜扫了她一眼:“股票涨了?”
“三个百分点。”
符凉夏这一次笑得真心实意。
白宴莫名跟着放松唇角,气氛也似乎随着话题的转变而逐渐轻松。
就在他驱车驶入餐厅庭院的大门时,就听见符凉夏忽然轻声道:“所以你看,言论就是这种东西,全看你想被它操纵,还是做操纵它的人。”
白宴动作一顿,不知是否被她的话触动。
符凉夏侧头:“我知道这也许很说教,也很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是,你好像就一直任流言滋生,没有任何作为。”
“这对白家的能量来说简直不可思议——除非对方是总统,否则我想象不到没能遏止舆论的理由。”
“所以害怕的,其实是你吧?”
她嗓音清冷,话的内容却一针见血。
明明没有得知到多少信息,却将事件抽丝剥茧,将他的虚势血淋淋地剥开放在台面上。
他神情微不可察地一僵。
符凉夏注视着他道:“你害怕别人因为这件事对你产生看法,讨厌你,但你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才拿复皓尧寻开心。”
“被我指出来后,你怕看到我露出鄙夷的表情,所以故意先发制人,假装凶狠。”
白晏这下真的面无表情了,他用力地踩下刹车,轮胎在地上擦出狰狞的声音。
他盯着她,沉默了片刻,忽然道:“下去。”
声音里有压抑的情绪,似乎被她戳中了伤口,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