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变成傻子了,澄澄也没你这么丢脸。”
她怎么会觉得这人和殷晚澄有着三分像?分明是从头到脚连同心性完全相悖。
世上无人可及他。
殷晚澄刚傻那会,也是安安静静不怎么说话的,就算把自己弄得狼狈脏兮兮的,也远比眼前这个人顺眼得多。
但阿辞早不疯,晚不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疯了,倒让她觉得有些意外。联想到昨夜他破开结界一事,搞不好是背后之人怕他泄露什么秘密,连夜将其弄成这个样子。
她自然想不到这一切都是辛烨的手笔,她还以为殷晚澄是那个呆呆傻傻、没有心计的“澄澄”。
“既然疯了,那便没什么话好讲,舌头也就没什么用了。”岁初说的云淡风轻,伸手一挥,案板上的一把细长刀便落在手里,“这张嘴吵的我心烦。”
手起,长刀一旋,舌头便落了下来。
阿辞叫得凄厉,岁初捏着他的下巴,在他惊恐的目光中,笑得一如既往的甜美,却像淬了毒的蛇,眸间尽是寒凉之色。
“昔日你那样待我,可曾想过你会有这样一天?”
她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话,有些过往,连同竹青和清荷都不知道。
前世蒙骗算得了什么,她对他的恨,岂是一株青萝芝而结下的?
“我不会杀你,只会让你生不如死。”
她不会再像之前那样鲁莽,犯不着因为他再进一些暗无天日的囚笼。
日子很珍贵,她不想因为无关紧要的人浪费和澄澄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带去暗牢关着,不要让他死了。”算算日子,不出两个月,青萝芝便能成熟了,但那时候她便不会有任何顾忌了。
对他来讲,疯了,神志不清,只有□□痛苦,而她当时受得痛苦却远远不止如此。
处理完了阿辞,岁初心情仍不见好,她沉浸在过去的仇恨里无法自拔。
隔了很久她才回神,无谓地笑了一下。
这个样子有什么不好?能保得了自己,也可以保得了他。
几千年妖生里仅有的一份柔软。
*
岁初情期过后,非但没有对殷晚澄兴趣减退,更显得食髓知味,隔日便抱着一大叠册子放在殷晚澄面前,要他时时学习,熟能生巧。
每次他都红着脸表情端庄,与身上的一塌糊涂形成鲜明对比,却乖巧地任她在他身上胡作非为,最终被她撩拨得不得不把她按住,让她噤声。
她怎能精力那样旺盛……到底是一条什么蛇……怎会这样贪吃,怎么都喂不饱。
他都快没时间思考别的了。
虽说身体包括灵力在慢慢恢复,但架不住岁初日日耳鬓厮磨,还要求他每日都要记得喝补药,此为强身健体,恢复得更好。
她说的也没错,但他一闻便知端给他的是什么东西,偏偏他还不能戳穿,在她殷切的目光中,老老实实地喝了。
不如跟她坦白了吧?
念头一升起,便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喜欢的是“澄澄”,情到深处,喊得也是“澄澄”,呆在她身边这么久,每当喊他“殷晚澄”的时候,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嫌恶,他不敢去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