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喜欢。
就是有点想不起她什么时候收藏了这种衣裳,眼光真好。
可她随即又意识到那贼还在外面,殷晚澄这样子可不能被他瞧了去。
还未等她开口,殷晚澄不知道从哪里顺来一块板砖,直接对着那贼的脑袋就是一下。
一记闷响过后,那贼只看到一抹红影,连人都没看清,就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殷晚澄拍完人,见人直挺挺摔在地上,又把贼从暴雨里拖到廊下,他踢了他一脚,气鼓鼓道:“睡什么睡,起来打架,和澄澄争与主人的交尾权!”
“……”岁初看着呆子蹲在那里又拖又拽,和那个贼嘀咕了半天,说得他自己烦了,拿起那板砖估计还想着来一下,被岁初喝止:“不许打!”
这是人类,万一拍死了,被上面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但只要人没死,拍成残废都没人管。
岁初把殷晚澄拽进屋里勒令他擦干净,又唤了小二前来,在把小贼交给小二之前,给这贼递了个药丸。
男人最在意的不就是那两肉,直接废了他,变成一坨无用的烂肉,连男人都不是了,看他以后还拿什么消遣快活。
而他做的这一切,全都落在了殷晚澄的眼里,等她回到房间的时候,殷晚澄抿着唇,不发一言。
不是想来勾引她?她都回来了,怎么无动于衷?
正想着,小二过来回话,说已经把那贼捆了,明日就扭送官府去,一边询问岁初是不是受惊了,需不需要安神汤入睡。
岁初刚想说不用,就听屋子里瓷碗碎裂的声响落在地上,小二探头要去看,岁初连忙挡住他的视线,说不用了,在他半信半疑的视线里,岁初将房门关好。
房间里,殷晚澄正站在桌边,跟那茶盏有仇似的恶狠
狠地盯着。
原本桌上有四只,其中一只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余光察觉到她望过来,他小声念叨着:“澄澄不是故意的。”
好好的杯子收在桌子正中央,他是有多“不是故意”才把一个杯子碰到地上去?
小龙胆子还挺大。
岁初决定晒着他,往他这边走的时候,殷晚澄紧绷着身体竖起耳朵,但岁初只是擦肩而过,绕过他径直上了床,侧身躺好盖了被子,闭眼背对着他。
殷晚澄傻了眼,直勾勾地盯了半晌,不甘心地凑到她床前,理直气壮地重复了一遍:“澄澄说,不是故意的。”
雨声喧哗,但他声音更大,像是骤然而降的雨,霸道,强烈,足够让她听见。
“哦。”被子里轻飘飘地回应,“主人也没怪你啊。”
可是,他想要的不是这个……
他想要主人怪他,打他骂他都好,而不是这样,什么话都不说。
他想要关注。
但好像她还是在生气。
殷晚澄望着床上的后脑勺,手指下意识捏紧,站在床前许久许久。
窗子并没有彻底关紧,有一缕风从缝隙里吹进来,他身上的缎带随之飞扬,像一只翅膀残缺的蝶破碎在这个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