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好像无论她留下什么记号,最后都会消失一样。
这可不行,他必须带着,最好,永远都消不掉。
殷晚澄察觉到她的视线,微微缩了缩后颈。
那晚灼烧的刺痛仿佛还在,就像刚刚烙上一样,每次回忆,痛感越是清晰。
她那时候还问了他一句话,“昨晚似乎欠了你什么,所以你今天早上才跟我生气?”
她指的是酒楼里说过回去让他舒服的话。
“主人给你补上了。”
她原来没有忘记承诺,而是寻找一个更好的方法,痛痛快快地,让他舒服了。
但比起奖励,他好像更喜欢惩罚一点?
她又告诫他:他若是听话,以后这样的机会多的是呢,但是切记只有她才能让他舒服,旁人都不允许。
他现在,该怎么找机会呢?
思绪翻涌,岁初笑着拉了他一把:“澄澄认字吗?”
他回过神来,今夜岁初把他带出来,和他正站在花灯摊位前,她已经提着笔,研墨在纸上写下几个字:“澄澄,过来,主人教你认识几个字。”
如今的他,一个字都认不得。
可他就是觉得,主人的字很好看,像主人一样,他形容不出来,言语匮乏,总之就是两个字——漂亮。
也像他一样漂亮。
漂亮的蛇蛇,是最配的,所以,他跟主人,也最配了。
他微微抬眼,将目光凝在岁初身上,她的嘴角一直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看起来心情很好。
他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
主人开心,那他也开心。
“我脸上有字?”视线相对,岁初又在逗他。
殷晚澄想了想:“有画。”
眉毛秀丽,眼睛明亮,嘴唇殷红,每一分色彩都恰到好处,组合在一起,就是一幅漂亮的画。
“花言巧语。”岁初回眸,“照这个写。”
将研了墨的毛笔塞到他的手中,又递了一张她写好的纸。
现在的殷晚澄根本不识字,所以她干脆替他写了,他照抄便是。
殷晚澄握着笔,表情有些僵硬,他刚才只顾着看她去了,没有注意她是怎么握笔的,又是怎么落笔的,他攥着笔,看一眼,落下的线条写得歪歪扭扭。
不止岁初看不下去,连他自己都看不下去,他耷拉着脑袋,小心翼翼探头去瞄岁初,怕她嫌弃。
“好笨啊澄澄,手给我。”
一页新的纸盖住了他的,身后探来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要这样握笔。”
声音温柔,带着一□□哄,又十足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