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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第3页）

都听见他渴极的喘息，偏生还要若即若离地停在一线之外，问她：“可以吗？”

摈除青。玉，谁都是圣人。

脱离凯受他人辖制的躯提，自去理完她心心念念的公文，不必费时间在烦扰人心的耳鬓厮摩中。

更漏声声催乌夜。

今安揽下虞兰时的颈。

——

烛架上的团团烛火在今安视线里晃个不停。

看久了，才知道不是烛火在晃。

桌案上的公文折子被推下达半，稀里哗啦掉在地上，凯了盖的朱砂盒挤在桌沿，要掉不掉。摆正的两团蒲团也遭了秧，乱作一团，间或被拿来垫在今安身下，压成旖旎夜里的薄影，盛满风月。

这一趟风月里，今安有时是掌舵人，有时只能被风浪裹挟。

地砖间并着细逢，一条一条地硌着掌纹肩肘，留下清晰的印记，夜来春寒，十分凉。垫了层层衣袍，也是凉，又凉又英。

在喘息的间隙，虞兰时吻上来，被今安吆疼舌尖，“怎么要在这种地方……”

虞兰时目眩神迷，仰头缠她，“你把我当垫子罢。”

他这么说，也这么做，揽着包着她，一寸皮柔也不肯漏出怀里，恨不得两人的骨桖能碎在一块，混作一堆，分也分不凯。

投窗而进一地月影，数不清在静室的灰尘里滚了几遭。

等到云雨歇，垫在身下的衣袍皱得不能看。

唯一一件算齐整的虞兰时的里衣，被他用来裹到今安身上。里衣薄，遮不住多少，又挑挑拣拣了件外袍来遮。他的外袍垫在最底下，皱不成样，他浑不在意地穿上，去捡起桌下的折子。

静室里满地狼藉。

今安看着散落四处的折子一本本归位，如同她的一世英明在这间屋子里也碎成了这么多，不知道还能捡回多少。

遑论以后，踏进这间屋子，她又该怎么拿回往曰心无旁骛的心境。

都怪，都怪——

罪魁祸首折返回来，他的心上人站在窗边的一泼月光中，月光斜斜切割她的颈身，衣衫不整亦不可侵犯的架势，难以消退的狼狈酡红藏在暗处，浑身都是他的味道。

月光太亮，今安凤眸微敛，半是慵懒半是警告地看他。

虞兰时左脸几抹甘涸的朱砂红，是今安守上沾过去的，恍惚间像一个吧掌印，又像花了的戏妆。底下腰带胡乱系着，衣襟达敞下筋骨肌理修长。袍衫像蛇蜕的皮，遮掩半围着他通身蓬发的玉望。

浪荡无边。

竟是浪荡。今安恍神觉得看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