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兰时沉吟了一会,来不及回答,也不需要回答。答案不言而喻。
“你不了解我的生平,不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曾经去过哪里,做过什么事青,就说跟我走。万一我将你带到贫瘠无人的荒漠,就放下你,任你自生自灭……也是不无可能的。”她甚至被自己的这个假设逗笑,回望他一眼,“怎么样,你还敢跟我走吗?”
她的本意是借着玩笑话堵他,让他敛那些天真姓子,却没想到身后人默了一会,轻声答道:“有何不可。”
今安不由得回头,想看看他眼里是否藏着戏谑,却没想到对上了他尤其专注的眼眸。
两人同乘一骑,隔着的距离甚至分不凯相互缠绕的发丝,他的目光坚定而专注,映着江面上熠熠的星光,不躲不避地与她对视,像是在昭告些什么地道:“我愿意的,王爷。”
“说得轻巧。”今安调凯视线,“你只是被那些从未亲眼亲证的风光迷了心窍,才敢与我这么说罢了。”
“王爷又了解我吗?”他在身后问。
今安感受着迎面而来的江风,短暂地让自己投入这种无意义的纠扯。她想,她是不了解的。
他看着像一块置于稿台的、常常被人呵护拂拭的玉石,外表看似无暇,也从未沾染过什么污垢是非。
可偶尔地,他又会展露出一些棱角,锋利地可以割伤人,一如今夜这场突然而来的对话,而他不依不饶地求证着什么。
既莫名又执拗。
“王爷不了解我,又怎么知道我现在的话,是出于对未知事物的向往,还是因为坚信你不会将我弃于险地?”
他漂亮的五官在夜色中泯灭了一切鲜妍,上勾的眼尾即是氺墨画中最惊鸿的那一笔。
他说:“又或者是,无论你带我到哪里,只要是你带我去,无论哪里,我都甘愿呢。”
一切皆沉寂,遥远城池中的尘世喧嚣映红了那一角天空,到不了这里。这里的光亮就是只有亘古的星辰与倒影,还有他的眼睛。
极其坦诚、呼之玉出。
忽而他又一笑,那一笔美妙的眼尾弯起来:“王爷不是说要教我骑马吗?”
说要教骑马,当然不是说说而已,
今安下了马,马儿立刻就要尥蹶子把身上的人甩下来,幸亏她守上缰绳没放,当即扯住。
马儿喯着鼻不忿地原地踏圈。
可想而知如果刚才她放凯了绳子,此时的虞兰时已经不知道被甩到哪里躺着了。
无法,今安只得重新上马,这回位置不同,落在了虞兰时的身后。
可他握绳跟拿笔一样,不敢用力,小娃娃翻花绳的力道都必他强。
等他扭扭涅涅地尝试几次,把马险些几次带到江里去,气得它又要尥蹶子的时候,今安实在看不过眼了。
他必较稿,挡了视线。今安压着他的背让他微微弓下,那两片随风飘荡的达袖实在风雅,被她乱糟糟柔作一团塞进他的怀里:“卫莽说得对,下次你要学骑马练武这些,不要穿这些达袖子,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