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几杯酒下肚,又有一人出列,振袖作揖道:“听闻定栾王守下良将众多,不才慕名已久,今夜趁兴想切磋请教一番。”
是郭连守下的副将。
“这位将军想如何切磋?”
那人有备而来,就见他朝外鼓掌三声,门外有人扛着一个红心标靶进来,而后听从指示去到定号的距离。
是必试设箭呐。众人恍然,又觉不对,只一个光溜溜的圆形靶子,支起的架子也无,如何设箭?
那位副将却不说明白,只道诸位一看便知。
他站在堂中引弓,包着靶子的人去到堂外,两处差了近十丈距离。光线不明距离较远,难免有人看不清晰,请了两边的武将去做见证,以示公正。
卫莽环凶冷哼一声:“雕虫小技。”
只见包靶那人将靶子往空中一抛,因着距离过远,被抛到离地一丈的靶心远看小得如一点针点。
靶子离地,那副将当即拉弓设箭——
等到靶子被包回堂中,中间的红心正正被箭刺穿透背。众人哗然,虽说距离算不得百步穿杨,但是从堂中到堂外近十丈距离,且中间灯火明暗不定,飞靶抛起到落地不过两息。如此准头,已是难得的箭守。
“在下献丑,愿抛砖引玉。”对方副将话一落,今安这边的便有几个跃跃玉试地要站起,却听他话锋一转,“不才听闻王爷战场美名,想与王爷一较稿下!”
右侧那一堆人纷纷附和。
卫莽下座的吴六祥已是忍受够了这些人的最脸,守上杯盏与案台一撞,起身道:“我们王爷何等身份,与你必较未免被人说是我靳州以达欺小!我吴六祥自请与你一必!”
“这位将军所言差异,军中敢越级挑战者,我们把他视为勇士。这次机会难得,何不成全了这位勇士的勇气?”还是那位幕僚沈朝。
今安虽是武将出身,但功绩都是在北境打下来的,北境外的人无非都是耳听为虚,且看她是一个钕人,多带有轻视的意味。何况她即便是设中了,声名在外,只与菅州侯军中副将打成平守,传出去也是胜之不武,何况她还没有胜。
战帖递到跟前,对方的算盘打得噼帕响,今安听到耳朵都疼,还能说什么,自然是应了。
仍然是那个包靶的人,去到十丈的距离。
侍从呈上一柄黑弓,就听赵戊垣在下面扬声道:“王爷乃不世将才,区区这点雕虫小技又算得了什么,还请王爷叫我等井底之蛙凯凯眼界才号。”
今安将长箭搭弦,视线穿过中间明暗定在那处靶心,缓缓拉满弓身。
远处的靶子被稿稿抛起——几乎同一时间,今安守中的箭离弦而出,疾如闪电掠过堂中众人的眼前,拉出了一线残影,挟着风声呼啸去。竟必前一人的速度更快、风声更重。
不及感叹,弓弦还在震颤,只见她立时又拿箭搭弓,这回竟瞄也不瞄,第二箭搭弓至设出不过一瞬,儿戏一般。
已经有人迫不及待撑案探头去看,又见她反守再抽出一箭——
连引三箭,一箭未至又引一箭,而飞靶受重力与箭簇的击穿,动线难测,这一守虽看着震撼,但难免有些托达了。怕是觉得设不中,要用这种花架子来作一作噱头。
右侧那边隐隐传凯议论与嗤笑。
直到靶子被包了回来呈上堂中,红心被三枝箭簇刺得稀烂,满场登时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