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治疗方案,是谁想的?”
“……”赤井秀一沉静的绿眸看着他。
莫时鱼看着他,“我的主治医师,是谁?”
赤井秀一说,“大部分是一个俄罗斯人的主意。”
“俄罗斯人……”
莫时鱼低头呢喃。
他说,“他一定很恨我。”
赤井秀一偏了偏头,望着走廊里的摄像头,无波的绿眸似乎在和摄像头后的一双紫眸对视。
他垂下眼,“也不一定。”
医生送他回到病房里就离开了,莫时鱼躺在本该最放松的床上,怎么也无法放松下来,他的精神时刻如绷紧的弓弦,好像随时都可能彻底彻底崩开。
他坐立不安了一会儿,捂着头,撑着墙跪坐下去。
他似乎看到了更加森白的一扇门,一个又一个奇特的符号,鲜血在符号内流淌。
像在坐过山车,灵魂时而在这一头,时而在那一头,他感到了极致的痛苦,一瞬间遭受了巨大的压力,在濒死感里窒息。
他感到一只冰冷的属于少年的手轻揉的抚摸着他的面颊,耳边传来森凉带着笑意的呼唤声,像要把他啮进骨髓里,“妈妈——”
“你果然潜力无限~”
肩膀被猛地推到墙上。
他猛然回神,抓住了可贵的实物感,难耐痛苦的剧烈喘息。
眼前闪过了银色发丝,他望进了一双幽冷的绿眸里。
一个穿着黑风衣的银发男人。
他的装扮和这里格格不入,像个意外闯进片场的变数。
“荷荷……咳……”莫时鱼不知道自己刚才都久没呼吸了,缺氧到极致反而吸不进氧气,只能捂着嘴发出嘶哑的抽气声。
世界变得寂静,沉寂到听不到声音。
直到他听到男人冷淡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像世纪末的一声钟响。
“瓦伦汀,呼吸。”
他本能的照做,终于找回了呼吸节奏,剧烈心跳慢慢回归正常。
他依然沉浸在刚才那一幕里,精神一阵阵的失常,捂着嘴喘息。
有许多情绪填满了他的心脏,又像漏了阀的水缸一样迅速消逝,他徒劳的伸手,但只够到几个模糊的影子。
“我要出去……”灰发的病人低着头呢喃,“我要出去,我不能在这里,还有人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