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铐的锁孔太小,这把钥匙显然不是开手铐的钥匙,他努力伸长手,试着开卫生间的门锁。
钥匙插在锁扣。但没能插进去。
这不是开门的钥匙。
莫时鱼够钥匙孔的手一抖,钥匙掉在地上。
让人没想到的是,钥匙沾染到地上的水渍,竟迅速变了颜色,从古朴的铜色变成了鲜艳的红色。好像沾了血。
正惊异于这神奇的现象,忽然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呯的一声,门被打开。
他受惊的往外看,只看到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来人眉长眼窄,面容深刻。
是一张好看、年轻的眉眼。
但垂眼时,那过于锋利的鹰钩鼻像明暗交替的肖像画,弱化了眉眼的颜色,让人的印象深刻只剩下这格外尖锐的一笔。
他一步步逼近,身形高大,嘴角擒着笑,但奇怪的是,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莫时鱼被看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往墙角里缩了一些,藏在凌乱发丝后面的眼睛睁大了看他。
“今天有乖乖的吗?”
他低下头,手抚顺他的头发,带着一股诡异的温柔。
是谁?莫时鱼盯着他黝黑的眼睛。
无论怎么搜索回忆,记忆里也没有这个人的影子,身体却在自发的抵触来人的触碰。
这个人看到他手上的手铐,没有任何惊讶的神色——看来就是他把自己囚禁在这里。
男人随即看到了地上的钥匙,弯下腰捡起来。
“你用钥匙了?”
他说。
莫时鱼看着他手里变色的钥匙,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好像预感到了某种不祥的征兆,身体像皮筋一样绷紧了。
男人等了几秒,没有等到莫时鱼的回答,朝他伸过来。
下一秒,莫时鱼只觉得头皮一阵剧痛。
那只手如铁钳一般揪住他的头发,往墙上掼了好几下,耳朵里是晕眩的嗡嗡声。
他趴在地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不回答,就是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