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了颤动的眼,垂下头,只见她本该被刺中的地方,缓缓勾勒出了一芯银粉色的樱花,像在雪地落了一点妖异的浅粉。
刀尖碰上那花的纹身,如同撞上了一个屏障,某种巨大的反力冲的匕首脱了手,杀人犯的虎口迸裂开,鲜血再一次流了下来。
他怨毒的咒骂,“搞什么?为什么刺不进去——”
话音未落,下一秒,车窗玻璃被砰的击碎。
有人?!
在四碎的玻璃片中,杀人犯惊吓的回头,正对上一张探进来的艳鬼一般的脸,大半缠着破败的绷带。
“证据确凿。”
那人掀起了嘴角,低哑的说。
他看着车内的景象,反手拿起一块玻璃,当头刺进了杀人犯的眼窝里,在刺耳惨叫声里嘻嘻笑道,“你有罪——”
“啊!啊啊!”
杀人犯捂着眼睛,尖叫声几乎要刺破人耳膜。
三浦春呆呆的看着这个人松开手,将那块尖锐的玻璃留在杀人犯眼睛里。
浓稠的血液从他手心里汩汩流出,很快沾满了他的一整只手。
瘦高,叮铃铃的挂件声音,身形体态有些像她之前看到的,巷子里的人影。
是那个人……跟过来了。
这人毫不在意的从破开的窗户伸手进来,用手指摸索着打开了车门锁,然后打开了门。
冰冷的寒风霎时呼呼的吹了进来。
他看都没有看一眼三浦春,用锁链勾住了杀人犯的脖子,把倒在车里的杀人犯从车里拖到了外面。
杀人犯摔在地上,满脸惊恐的想往后挪,却根本没有力气。
“……”
小莫背对着车,瘸着腿慢慢地走过去,银色的手铐挂在他骨头凸起的手腕上,随着走路在腕间摇摇晃晃。
三浦春望着这一幕。
她忽然异常清醒的意识到,无论来人是好是坏,这也许是她逃跑的唯一机会。
心里闪过这个念头的一刹那,她当机立断,蹑手蹑脚、几乎无声的下了车,找准了一个方向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
小莫微微偏了偏头,目光在女孩脑后的发带凝了一下。
和之前货架上的样子相比,此时发带上的樱花少了一朵。
7个月前,他们发现了这根发带,彼时发带已经杀了三个人,最后一个使用者是一名名气不小的芭蕾舞者。
作为污染物存在的时候,发带上绣的樱花会会一点点蔓延到了佩戴者的身上,蚕食佩戴者的血肉,让人痛不欲生,又无法逃离,直到佩戴者的身体里不再是内脏,而是长满一肚子妖艳的樱花。
莫时鱼把发带带回了店里,自己戴了一个星期,把发带净化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