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纾一瞪眼,
当然,这话也就想想,肯定是不能说出口的。
语言流畅、用词规范,
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现代人在写作文时都能大致做到,甚至还可以附赠“真情实感”这种高端服务。
“啧……”
事实上,就连后来的《狂人日记》都是一堆通假字,
因为鲁迅先生的白话文并不规范。
辜鸿铭冷哼,
“你刚才是请教的态度?”
但在20世纪初,那两个词可不容易实现。
林纾自翻译《巴黎茶花女遗事》以后,在清朝文坛的地位火箭般蹿升,何时吃过闭门羹?
他气得脸红脖子粗,
不读书的泥腿子们都能随心表达的世界……
太可怕了!
所以,写出了《蝇王》的陆时就是在造反,
还特么地造了将近二十万字!
林纾叹了口气,
“唉……”
他在马褂的内衬处摸索,拿出了一小摞用线绳装订的纸张。
辜鸿铭投去视线,发现竟然是《新民丛报》的剪报,
而所剪的版面,正是小说版。
那叠纸都快被翻烂了。
辜鸿铭懵了,
“你不是看不上白话文吗?怎么还剪下了《蝇王》随身携带?”
林纾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古文和白话文之优劣的讨论,不只是文化思想的斗争,同时也是文学形式的斗争。
那些革命党人,不乏用思想做刀者,
康、梁、章……
俯拾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