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曼先生,你不愧是美国律师。”
古德曼尴尬,
因为他听出了对方在讽刺自己虚伪,无论是美国人这个身份,还是律师这个身份。
沃德豪斯继续笑道:“先生,实事求是地说,绝大部分华工跟有涵养、优雅没关系,这一点即使是陆也无法否认。但他们跟‘勤劳’这种词还是紧密相连的。怎么?在美国,勤劳是不值得提倡的品质?”
“额……”
古德曼不知该怎么回应。
牙尖嘴利的他头一次有语言失调的病症。
沃德豪斯继续道:“残酷的事实,用喜剧、童话来写,确实无法让人赞同。陆写的戏剧固然好,如果能出演,我一定非常喜欢看,但华人会喜欢看吗?”
这也正是《绿皮书》评价两极分化严重的原因。
艺术,到底是不是纯粹的?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古德曼看向陆时,
“陆教授,我觉得你应该改编这部戏剧,我可以帮助你!虽然我不清楚每个州的规矩,尤其是西部各州,但我可以帮你查。”
陆时点点头,
“谢谢。我也确实应该改一改,但到底朝哪个方向……”
话音未落,外面又传来了敲门声。
陆时看向沃德豪斯,
“爵士,你还点了吃的?”
沃德豪斯的目光扫过桌子上的餐盘,目光中满是疑惑道:“不对啊,我点的菜都已经都上齐了啊。莫非是火车……不对,我也没让人帮忙订前往波士顿的火车票。”
陆时收起剧本的稿件,站起身,
“我去开门吧。”
他走过去拉开了门。
只见服务人员站在门口,看到陆时,立即说道:“这位先生,楼下前台来了拜访的客人。一共两位,为首的一人自称是《镜报》的同行,名叫约瑟夫·普利策。”
普利策?
陆时赶紧说:“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