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摇摇头,用手指一点陆时,“詹姆斯,在你面前坐着的可是《镜报》创始人,畅销书《无人生还》、《罗杰疑案》的作家,金钱是刺激不到他的。”
哈迪:“……”
彻底被整不会了。
过了好一阵,他才平复心情,重振旗鼓道:“陆教授,你或许想不到,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七岁的时候。当时,我被安排在锚线轮船公司工作,从那天起,我就失去了进入学校接受教育的机会。后来,我从事了一系列低薪的入门级工作,在配件店当学徒、在造船厂加热铆钉、在面包店当收费员……最多的时候,我每周只能赚四个先令。幸好,我的父母……”
哈迪竟然潸然泪下。
一旁的夏目漱石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唉……”
陆时无语地抬手,
“哈迪先生,请你收收味儿。这里不是你争取选票的竞选台,所以你不需要演讲。我们完全可以开诚布公。”
一句话就把哈迪酝酿的情绪给击碎了。
萧伯纳不由得大笑,
“哈哈哈!”
哈迪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理了理衣领,看向陆时,说:“好吧,看来无论是宏观还是微观,似乎都打动不了陆教授。”
陆时喝了口茶,
“打动?”
他揉揉脖颈,继续道:“哈迪先生,你提到首相,难道不是因为听说了我和保守党的龃龉?”
哈迪不由得皱眉,
显然,他没想到陆时那么敏锐。
陆时继续说道:“据我所知,压制你们的活动,并非保守党的专利,自由党的手腕好像更严酷一些。这也是你们成立劳工代表委员会而非工党的原因。”
这就是票选的弊端,
因为在纲领上有很多近似,反而让自由党对工会感到厌恶,担心他们可能会在未来的某个时刻赢得本属于自由党的工人们的选票。
陆时反问:“怎么?异端比异教徒更可恨?”
这是一句调侃,
但在哈迪听来反而是至理名言。
他不得不承认道:“确实,异教徒顶多要你的命;而异端不只是要命,还要地位和话语权。几百年前不是还有火刑架吗?”
陆时伸个懒腰,
“而且,我不觉得保守党会原地爆炸。从诞生开始,他们就在和辉格党斗、和分裂的皮尔派斗、和自由党斗,将来,说不定会和你们斗,对手在变,但保守屹立不倒。”
萧伯纳笑道:“当时你怎么和沃德豪斯说的来着,‘保守党的保守不尽相同,自由党却是各有各的自由’,对吧?”
哈迪看向陆时,
“这是陆教授的原话?”
他实在理解不了,一个中国人为什么能将英国政治看得如此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