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观应浅浅“嗯”了一声,
“是啊,真真正正的青年才俊……年轻,太年轻了!”
此番感慨和辜鸿铭初见陆时的时候一模一样。
两人窃窃私语着,
陆时也不急,静静等待。
过了片刻,辜鸿铭说:“陆时,我们坐火车来伦敦,听到学生们讨论你的那篇演讲……对了,《我有一个梦想》也见报了,伱知道吗?就在《每日电讯报》。”
陆时问:“《每日电讯报》?”
因为清楚三大报的倾向,所以他有些诧异,不知道偏保守的《每日电讯报》是怎么想的。
合理的解释是,剑桥施加了影响。
陆时岔开了话题:“两位这次拜访,所谓何事?”
辜鸿铭笑着回答:“闻其声、见其人。听了你的那篇演讲,我备受鼓舞,所以也没想那么多就登门拜访了,想着能与你漫谈一番,定然心情舒畅啊。”
文人交流,没有那么多的理由。
陆时也能理解,遂将目光转向了郑观应,问:“郑先生,您呢?”
郑观应沉默。
实际上,他想劝说陆时为清廷效力,
但辜鸿铭明确地讲过陆时不可能接受,便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他说:“陆……额……陆先生还没有表字,我便这么称呼你吧。陆先生,你的小说在伦敦颇为畅销,戏剧、演讲也极受关注,现在更是伦敦政经的客座讲师,甚至被剑桥、牛津两所……”
陆时抬手,
“郑老先生,我在伦敦是什么情况,自己还不清楚吗?”
言外之意,让对方有话直说。
辜鸿铭哈哈大笑,
“正翔,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陆时可不是什么‘尊老爱幼’的人,你没必要在前面加那么多吹捧和抬举。”
郑观应被打过预防针,也不尴尬,
他说:“我已经知道陆先生暂时不准备回国,既如此,可曾想过为京师大学堂编写课本?我相信,剑桥、牛津两所大学公开邀请的人物定然是有才学的。”
这个请求确实让陆时有些措手不及。
他看不上清政府,不会为其效力,
但编写课本启的是民智,两者绝对不能混为一谈。
陆时问:“大学堂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