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声”
季怀声没有立刻说话,甚至都没有马上去给他止血。他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随即缓缓开口:“季老师是不是划错了地方?划胳膊没有用,想死应该贴着手腕划。”
“你没看过电视剧?”
他情绪异常的平稳,可若是问他生不生气,那自然是生气的,他要气炸了。
现在很想先给季然一巴掌,然后把卫生间东西砸个稀巴烂。
当他划开皮肉的那一瞬间,他觉得这段时间所有的付出都是白费,他哄着他,陪着他,让他住到家里。
结果呢?你他妈在这自残!
“收拾干净,血脏。”
季怀声干脆利落的转身。
反正是划在胳膊上,人又死不了,哄什么哄,他再哄他一句都是他贱。
但季然叫住了他。
“别走。”
“怀声”几大颗眼泪就这么砸下来,季然用手掩面想遮住自己的眼泪,可血混着眼泪蹭了一脸。这下更加狼狈。
“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心里难受。”季然放下手,就这么盯着季怀声,又哭又笑的。那样子让季怀声在考虑要不要给李教授打个电话,问问抑郁症会变成精神病吗?
应该不会。
“我和赵曾去见了对方的项目负责人,是个女人。”
“嗯。”女人怎么了,见了女人应激?
季然眨眼,又掉下来两大颗眼泪:“她叫郑雪。”
“嗯。”郑雪,然后呢?这个名字得罪你了?
季怀声依旧盯着他,神情冷淡。
直到季然再次开口。
“她”沉默许久,他才说出口,“是我的母亲。”
“轰隆”那一瞬间一道惊雷在季怀声心里炸开。
郑雪。
母亲。
季然的母亲!
“我不走。”季怀声立刻折回,握着季然的手,仔细搓了搓,将凉到不行的两只手试图搓热。
“别哭,不哭吧。”
他用肩膀接住他的眼泪,用力抱紧快要碎掉的人。
并反复告诉他,他不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