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第三境——炼剑如罡……竟不止是剑道第二境?难怪宋如朴说楼伏是真君坐下最为受器重者,原来是这般缘由。”
而楼伏自浊阴中生化出来,也不过五十年左右……
这般年岁,这等成就,着实是不凡。
这时。
陈珩忽想起了许稚。
他虽后续颓靡了修行,却也亦是个不折不扣的剑道天才。
这二者,实是陈珩生平所见的天资最过出众者……
虽同样有些见猎心喜,陈珩却未急着在一真法界中,同楼伏比斗起来。
而是退出了法界,随意不远处寻了方大石,于其上坐定,止念调息起来,似是在等待什么。
而果不其然,只在半盏茶后,便见鼻青脸肿的宋如朴驾着阵阴风落地,一瘸一拐走过来。
“你这是?”
陈珩问道。
“兄长竟是无事?”
宋如朴语气中的惊异还要更多些,大叫道:“楼伏没找你的麻烦,那疯子莫非转性了不成?”
“你这一身伤势,是他留下的?”
宋如朴咬牙,目中几欲喷火般点了点头。
方才他本是在宅邸中高卧休憩,却突得被一道剑光斩来,削碎了半边房顶,若不是见机得快,及时避了避,只怕连命都是要去了半条。
哪怕在未曾习剑前,楼伏亦是这般的好战斗胜,屡屡来寻宋如朴讨教。
不过那时刻,宋如朴依仗着自己年岁大、功行也深,总是能够稳压楼伏一头,只将他当做方沙袋来痛殴,全然是个修行之余的乐子。
不过待得楼伏开始练剑,并得了乔真君的指点后,这乐趣便一夕荡然无存了。
他的杀力几是一日千里的进境,很快宋如朴便连一剑都当不下,连见到楼伏都是绕转着走,无颜来相对。
见宋如朴语气中多有不平之意,陈珩只置之一笑,也不多问,道:
“府邸中的近千生人都被收走了?”
“收走了,楼伏手中的那方小六合龟,倒真是桩好宝贝,只恨我没有天资,没有被真君看重。”
宋如朴眼中流露出一丝艳羡之色,刚还欲滔滔不绝,却又似想起了什么,猛得开口言道:
“对了,兄长,还有一事,不知楼伏可曾说起过?他是要我转告你的。”
“你且说来。”
宋如朴将脑袋一缩,小声道:
“楼伏在赶来的路途上,遇上了山壶公和飞花婆婆麾下的几个家将,这两个大鬼已是得知岳小姐死了,正要过来擒杀你,为女报仇呢。
不如我等还是走罢,地渊里甚是广大,暂避一二,也不失为是方妙策。”
陈珩听得此语,倒也不意外,只是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