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子才学渊博,讲话原是有些道理。”曹家老妪说道:“然…你暗使手段,先坏了道理。如此这般,自然便作废了。”
曹爽更为直白:“金鳞贵重,你这薄命之身,也敢觊觎。岂不暴殄天物?”
李仙镇定道:“如此说来,府城的大姓族们,是打定主意,要欺我这县乡小子了。”
欧冶子笑道:“非也,非也,小子,你需知弱肉强食。这份福源,你承受不下,爽快让出,或能有条活路。”
曹爽拱手道:“欧冶子前辈,此子作恶多端。为祸乡里,残害诸多百姓。更勾结赤榜凶人,残杀一地县尊。他纵使让出机缘,今日也是活不得的。”
“啊!”欧冶子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全当我没说。”
李仙朗声道:“曹家族老目光短浅也罢,怎也还老眼昏花了呢。我有无奘害百姓,我想宇文家该知道吧?”
宇文家众族老不言,宇文城吉时常通信,他等对青宁情况甚是了解。但当下情形,不愿得罪曹家。
周士杰说道:“李兄,天下之事,有时说的就是‘命数’二字。有些人无那命数,纵使有些本领,却反误了自己性命。”
“哈哈哈。”欧冶子说道:“小周兄弟所言不错。这天下之事,说来甚怪。你说这尾金鳞若落在小周兄弟头上,鳞珠到手,功成名就,是大大喜事,我等绝不刁难。”
“怎生落你头上,你却性命难保呢?便如我锻器一般,有些不错的材质,却偏偏失败。左右想来,绝非我技艺问题,而是那铁材,并无那命数,经由我手锻成神器。”
周士杰心中甚喜,得意说道:“李兄,你这是自误了啊!”
李仙扫顾一圈,知晓难以善了,早有预料,故而心中镇定:“纵使局势不利,我使尽手段,未必不可淌出活路。人生在世,当活痛快。”
眼中无惧,尽是淡然。
畅笑三声,李仙冷声说道:“蝇营狗苟之辈,也敢妄谈命数。”
“竖子,死到临头,还敢妄言!”曹爽怒道。曹家老妪甩鞭打去,银椎点向李仙。
李仙用力一踏,脚下舟船四分五裂。他将沉湖,同时顺势将那金鳞抛回湖中。
众人目望欲裂,正欲抬手抢夺。那金鳞尚在空中,却被一只素手轻巧接住。
李仙忽嗅香风扑鼻,发丝缭脸,一股托力传来,欲沉湖之势立止。
“诸位。”
“再欺我小郎,我可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