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里一下子安静了。
静得能听见火把上凝结的烛油滴落。
“你……你说什么?”
少年的声音很干,干得像是沙漠里的沙。
他的手握着剑,剑柄已被他的手汗浸得又湿又滑,可他握得还是很紧。
桃子那句话,像一只看不见的手,轻描淡写地,在他和他身边这位刚刚还并肩作战的同伴之间,画下了一道无形的线。
那条线,一头连着生路,一头连着死路。
桃子没有立刻回答。
女人总是不喜欢立刻回答问题,尤其是像她这样美丽的女人。
她只是迈开了步子。
她走得很慢,像猫。
脚步落在积尘的石地上,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她从阴影里,走到了火光下
火光下,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在冰冷的石壁上摇曳,像一个起舞的鬼魅。
她每往前走一步,那两道黏在她身上的目光,就跟着她移动一分。
她就像一个最高明的棋手,用自己这具唯一且最致命的资本做一枚棋子,从容不迫地牵引着棋盘对面那两个早已心乱如麻的对手。
她终于站定。
就站在两间石室的正中央。
一个绝佳的位置。
她能看清他们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他们也能看清她身上每一寸动人的曲线。
“我的意思……难道还不够明白么?”
桃子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幽怨,像是在责怪两个不开窍的木头。
她的目光像水,先是在那少年涨红的脸上洗了一遍,又缓缓流淌到他同伴那张已看不出表情的脸上。
“这地方的规矩,你们比我更懂。”
“七扇门,七间房,到头来,能有几个活人走出去?”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是一根根淬了冰的牛毛细针,扎进了两个少年的心里。
是啊。
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