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花旦有种摊牌的冲动。
“好。”
——
纽约,布鲁克林大桥公园壹号码头,露天酒吧。
约好的时间晚上六点半,小刘早早地到了铁艺座椅上坐定,也不急着催促邀约的兵兵。
侍者送上一杯柠檬水,她摘下墨镜,欣赏着眼前落日熔金的美景,从这里可以眺望自由女神像。
所谓落日熔金,就是日落时分时,钢索反光与曼哈顿楼群玻璃幕墙折射,形成的壮观的光学效应,吸引了很多摄影爱好者蹲守。
刘伊妃静静地看看眼前的壮美的天地,东河水面被落日劈开金红裂痕,自由女神像的火炬尖端正熔进沸腾的云层。
布鲁克林大桥的钢索镀满赤铜色,每根缆绳都像刚从冶铁炉抽出的赤练。
兵兵此时正站在码头的入口处。
身后曼哈顿下城的幕墙,像是千面的棱镜,将斜射的日光折成亿万片碎金,泼洒在渡轮掀起的白浪上。
也将她的目光,投影在码头边的那个女孩身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约刘伊妃出来是要做什么,说什么。
可能是被上午看秀时她和路宽亲昵的电话刺激,或者也可能是大花旦自己不愿承认的,自己的一丝心虚。
呵,心虚。
这几年几乎已经快忘掉这个词的含义了。
兵兵长舒一口气,换上了绝对的自信和张扬气魄,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往码头边的VIP餐区走,那里只坐了刘伊妃一人。
“伊妃,我来晚了。”
小刘侧头,神情温婉:“没事,这里风景真好。”
说话间,对岸斯塔滕岛的轮渡犁开金箔般的水面,惊起三只银鸥,翅尖蘸着熔化的霞光在女神像冠冕间穿梭。
女神高举的火炬此刻成了真正的熔炉,青铜表面流淌着液态黄金,连基座礁石都被镀成琥珀。
兵兵欣赏了几秒,却没有再多的闲情逸致,拖开凳子坐下。
这是她和刘伊妃的不同。
一个目的性和执行力都极强,一个却总喜欢走走停停,看看风景。
兵兵瞥了眼她杯中冰块还未消融的柠檬水:“能喝酒吗?”
“能喝一点。”
小刘现在的酒量算是跟着洗衣机练出来了,在意大利那一周多的时间,没事就小酌几杯。
酒保送来一瓶2001年的柏图斯酒庄干红,市价约3000美元一瓶。
按照美式酒吧的规矩,这瓶酒是要为客人逐杯斟倒的,不过兵兵不想有人打扰谈话,直接吩咐他把酒倒进醒酒器离开。
“来,兵兵姐,他乡遇故知,值得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