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想到第二天,这家伙对醒来的郗烬忱闹腾的更欢了。
短暂离开半小时不到的人类最强靠在明日基地卧室的门旁,表情冷漠地看着它手舞足蹈。
“咕咕咕咕咕——吱吱啾——噜噜噜——吱——!”
淡紫色团子一会儿鼓气变成带刺的圆球,没一会儿又拉长成扭曲的条状,像是受了委屈后告状的无辜小朋友,用尽全身解数,对着床上不知道从哪翻出来的迟聿驷的纸质照片疯狂比划。
它全然没有发现照片上的人已然站在身后,只顾着卖力扭动,朝刚醒来的鲨鱼牙男人不停歇的滋哇儿乱叫,试图向他展示照片上“罪魁祸首”想要杀死自己的恶行。
郗烬忱斜倚在椅子上,齿间懒散地叼着半融化的巧克力棒。
他用舌尖卷过甜腻的可可碎屑,伸手戳了戳气得鼓成球的团子,被对方的触须缠住手指。
“亲爱的,”郗烬忱支着下巴笑起来,“它在告你的状呢。”
两颗蓝色的玻璃珠在体表180度移动,注意到门旁的迟聿驷,团子不可置信地再看了郗烬忱一眼,所有舞动的触须齐刷刷蔫了下来,最后只从体内挤出可怜巴巴的:
“……咕。”
郗烬忱轻笑一声,将咬剩的半截巧克力棒随意递了过去。团子伸出两根触手,像抱宝贝似的紧紧搂在怀里,两颗蓝色的玻璃珠雀跃地眨了眨,张开满嘴细密的尖牙。
那些牙齿排列得异常紧密,郗烬忱突然卡住它想要塞进食物的动作,抵住那颗最长的尖齿。团子僵直半瞬,所有牙齿齐刷刷缩了回去,变成人畜无害的空洞。
“真有意思……”
郗烬忱看向一直没说话的黑发男人,饶有兴趣地重复了一遍,轻快地问:“它是不是很有意思?”
他只简单套了一件从衣柜翻出来的黑色衬衣,语调还带着一丝沙哑。没有系扣的衣领松垮地敞着,露出连接着环扣项圈的蓝色锁链。
那链条泛着冷光,从锁骨凹陷处分叉,再绕了一圈环住胸膛,深深陷入肌肤,将紧实柔软的肌肉挤压出起伏的沟壑,在青紫淤痕与冷白肤色之间印下几道暖昧的红。
下方的衣摆只堪堪遮到大腿根部,伴随着郗烬忱漫不经心支起膝盖的动作,阴影深处隐约可见一道泛着旖旎的色彩。
看着有些晶莹,湿漉漉的,像是融化的巧克力酱。
迟聿驷走过来,单手拎起那团淡紫色的能量体。
和他如出一辙的蓝色玻璃珠慌乱地眨动起来,团子无措地挥动触手在空中划了几圈,犹犹豫豫地卷起那半根被郗烬忱咬得参差不齐的巧克力棒,试探性地递到迟聿驷的嘴边。
巧克力棒的断面还留着清晰的齿痕,融化的地方正缓缓滴落,迟聿驷抬起手,指尖径直探向身侧人未被遮掩住的地方。
蹭到一手融化的巧克力酱。
黏稠的丝线牵缠在指尖,迟聿驷没什么表情地摩挲着指腹的粘液,将被沾湿的手指举到团子面前。
“嗯。”
他冷淡回答。
“那我应该让卿淼也看看。”
郗烬忱不怎么在意地站起身,黑色衬衣下摆掠过椅面,留下一小片湿润的水痕。
迟聿驷淡淡瞥了一眼,继续盯着淡紫色的团子,看它仍然保持着举起那半截巧克力棒的姿势,颤颤巍巍,十分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