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兵贵神速,不如直接举大军自灞桥强攻过去!”
河畔的牙纛下,魏延找到了丞相,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虽然他受命寻找渡河地点,但刚才与魏军打了一小仗,察觉魏军实力士气都很是一般,遂起了强攻之念。
丞相望着对岸那座灞陵城,摇了摇头:“这石桥不过三丈宽,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我大军人马虽众,却无用武之地,万一被阻于此,或死伤过甚,反而有损士气。
“魏寇兵马不过万余,我大军兵多将众,分兵强渡,魏寇不能处处设防,渡河易耳。
“只需渡过千人,魏寇不战而自走矣。”
“不战自走?”魏延皱眉。
“嗯。”丞相背西面东,负手而立,夕阳将他的影子投在灞水之上。
“对岸魏寇守将,乃是王昶、牛金二人。
“牛金殊无智计,不能远虑。
“但王昶出身太原王氏,历任伪魏散骑侍郎、兖州刺史。
“亦曾撰写《治论》、《兵书》,可谓文武皆备,曹叡拜其为扬烈。
“以其人才智,应知司马懿大军必不能及时来援。
“亦知他若是不走,我大可继续东进新丰。
“他引大众至此,则新丰必然空虚。
“新丰仓有粮五六万石,我大汉若能夺下新丰,加上我随军粮草两万余石,足可支两月有余。
“长安却彻底绝粮,不战而自溃矣,所以王昶必走无疑,不可能将新丰仓拱手相让。”
魏延沉思半晌,坚持道:
“丞相,我还是以为,当诱之与我在灞桥一战,我有自信,可一举将他大部歼灭在野外!
“得胜之后,再携胜势往夺新丰,岂不美哉?”
丞相默然不语。
魏延强攻石桥之议固然可行,可大汉势必要为此多付出至少两三千死伤的代价。
不是不能付出代价,但死伤要死得有价值。
明明伤敌五百,自损一百就能达成战略目的,却选择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
虽然战果扩大了,但死伤也大。
在战略目的能达成的情况下,并不值当。
分兵多路,搭桥强渡,虽然要慢上一两个时辰。
但渡河是确定的,破敌是确定的,死伤更少还是确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