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邪接过简牍,趋至殿下,呈给坐在左上首的太傅钟繇。
钟繇展之。
却见正是雍丘王…不,蛇丘王曹植写的五言诗,《喜雨》。
『太和二年大旱,三麦不收,百姓分于饥饿。』
『天覆何弥广!』
『苞育此群生!』
『弃之必憔悴,惠之则滋荣!』
『庆云从北来,郁述西南征!』
『时雨中夜降,长雷周我庭!』
『嘉种盈膏壤,登秋毕有成!』
观诗已毕,钟繇默然不语。
“诸公且都看看吧。”曹叡坐在上首,言语声色颇为随意。
闻听天子此言,钟繇这才将手中简牍递给身前的陈群。
刘晔、辛毗等一众大臣尽皆聚至陈群身侧。
稍顷,天子徐徐出言:
“朕素来不耽诗文,亦无造诣,难解此诗深意。
“诸公且与朕说说,蛇丘王此作究竟妙在何处?
“何以能在短短半月内,便已传遍中原,人尽皆知?”
天子颇有些慵懒的声音,在略显空旷的大殿里回响。
待回响消失,殿中针落可闻。
事关帝王家事,一众朝臣无敢轻言者。
曹叡见此情状,看向坐于左上首那名耄耋老者,道:
“太傅学识渊深,不知能否试着与朕剖析一二?”
钟繇心底暗叹一气,就在座中对天子道:
“陛下。
“关东大旱,三麦绝收,黎民饥馑。
“蛇丘王之喜雨诗,以『天覆何弥广!』之叹领起,直颂上天苞育万物群生之恩德。
“至于『弃之必憔悴,惠之则滋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