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下纷乱,诸侯并起,鹿死谁手不可尽知。
冒然在水利工程上下血本,可别到头来为他人做了嫁衣裳啊。
“无妨,可以一边疏通河道,一边灌溉农田。”
李翊耐心为刘备解释。
水渠虽然要修三百里,但不是说非要竣工的时候,才能够使用。
修好一条河渠,便可以直接拿来灌溉。
“按翊估算,若是能将这三百里的水渠修完,足以灌溉两万顷农田。”
“并且能将淮南、淮北连成一体。”
“不出三年时间,从下邳到寿春,沿途兵屯相望,鸡犬之声相闻。”
“我徐州大军,亦可乘船,直达江淮。”
“军费、粮食都能够得到大量的节省,水患亦可消除。”
“此非好事吗?”
刘备知李翊是一位杰出的战略家,他的目光一向看得长远。
只是……
刘备背着手,面上仍有些担忧:
“若只在寿春一带修筑河渠,我徐州倒还能够承受。”
“只是军师提出来的工程,未免过于浩大了。”
“若按照军师的要求,至少得在淮南征发数万民夫。”
“今江淮疲敝,吾正打算轻徭薄赋,休养淮南子民。”
“若起这工事,只恐有伤民生。”
一言蔽,袁敏也在一旁帮腔,劝李翊道:
“刘将军所言甚是,某知李先生目光长远。”
“但眼下的淮南的确不宜起如此浩大的工事。”
“袁公路自入江淮之后,盘剥过剩,百姓卖儿鬻女,苦不堪言。”
“江淮早已不是几年前的鱼米之乡了,实在经不起折腾。”
袁涣也出来说道:
“李先生有爱民之心,乃江淮百姓之福。”
“只是此时动工,不合淮南时宜。”
“譬如人染沉疴,当先用糜粥以饮之,和药以服之。”
“待其腑脏调和,形体渐安,然后用肉食以补之,猛药以治之。”
“则病根尽去,人方得以全生也。”